越前龙雅（十九）

青木云新想坐起身，手撑在床沿上，乏力的身子并不配合，歪了歪，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手冢他们在哪？”

越前龙雅及时搀住了他，把人扶在沙发上，给他倒一杯白开水，顺便拿起先前的早餐，上面都还飘着热气，看着青木的眼睛，一时不知所措，稍犹豫了一下：“他们现在很安全。要不我喂你？”

青木云新指尖微动，准备伸手去接。

但对方都这样说了，他没打算拒绝。

眼睛是唯一能代表生命的地方。

青木乌黑眼珠空洞迷惘，定定停在别处。

　 “我就客气一下。”越前龙雅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手却已经拿起勺子戳着碗底，搅拌着鱼茸粥，一些小小的菜叶飘在软糯的粥里，清香四溢。

青木云新靠在床头，微微挑眉，眼中闪过饶有趣味的眸光。

越前龙雅端着勺子，视线看着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粥，感觉温度没有太烫，才盛出一小勺送到青木的嘴边，嘴里还止不住的说道：

“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想当初龙马感冒，躺在床上虚虚弱弱的，他才只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放在床头，让人自己爬起来喝。

　 青木云新抬了一下头，没有直接回答。双手摸索着从对方手里拿过碗和勺子，几勺下去，快速的解决完。

相比起在这喂粥，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反正已经知道了眼前人诚意，其余的仪式感以后再体验不是不行。

　 仔细看他面色现在已经不是那么白的吓人了。

越前龙雅等人吃完，放下碗了，挑了挑眉，戏谑道：“弄半天，你只是饿的没力气了？”

　 青木云新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涣散着目光朝前，手肘撑起半个身子，看不清是装的，但没力气是真的。

　 “我对网球不了解，但我能感到。对于龙马他们来说，网球是很神圣的，每一场比赛都值得认真对待。利用喜爱的事物去做假赚钱，你不会感到很侮辱手里球拍吗？”

　 越前龙雅愣了一瞬，牵动嘴角，扯起一个勉强可是说是笑容的冷淡弧线，一只手懒懒地撑着脸，目光淡淡：“谁说我很喜欢网球了？”

　 两个人就那样沉默地坐着，气氛安静了。

青木云新试探，“前天练习赛，你打的很开心，技术很好。我以为你是喜欢的。”

“有吗？大概是因为可以再次虐小不点，心情有点激动吧。至于技术，那完全归咎于我的高天赋，想不好都难。”

　 “那，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拿上网球拍？”

“因为打网球可以找到我的梦想。”越前龙雅眸光里闪动着不知名光芒，“人活动如果没有理想鼓舞，就会变得空虚而渺小。”

梦想。对于越前龙雅来说，这一定是一个苦涩的词汇。他因梦想而离家，因为梦想而吃尽苦。

然而，越前龙雅似乎是为梦想而生，从他眼中闪烁光芒看来，他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只要他认定了这条路，那么他将永远沿着这条路永远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