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雕花的红木小勺添上几片弥香四溢的茶叶，放进青瓷的盖碗里，拿陶塑的壶，淋刚滚过的水，淡淡茶香扑鼻，屡屡舒畅入心。看蒸腾的水汽携带着茶香弥漫在四周

“尝一口这茶，真苦真涩。”小陌有些抱怨的说

“你就知足吧，现在还有茶喝，昨天，我们都连水都没喝上。”阿离

阿离变回了严肃的表情，“十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就算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对手。”

用力，将手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滚烫的茶水已渐在她手上。

“就算，你要报仇，也绝非现在。”

乐遥不慌不慢“你知道，国仇家恨，我非抱不可。”

“他现在刚登机不久，根基不稳，说不准，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小陌在旁边劝道

“你忘记，在涟城，在大殿，在战场，他是如何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我们的将军耐他何？这一幕幕你们是忘了？”

“好，退一步来说，他武艺没有那么高，身手也没有那么敏捷，还有允川，阳朔。别把他们当木头，当傻子一样，他们丝毫不比我们弱。”

小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此仇，不共戴天！！！”

“我也没有说不报，我认为，你这个计划行不通。”

“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才是上上策。”

“小陌，你说呢？”乐遥与阿离针锋相对

“这个……我……还是你们决定的好！我没意见！”两个人，她怎么能有意见？就算是有，怎么能说？

……

……

……

丝丝阳光照在湖面，湖底好似有金子的，金光闪闪，十分动人

湖泊真是美不胜收，湖水泛着微波

“阳朔，你说，我们如今大仇己报，先族长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可为什么我们却没有丝毫开心之意。”允川明明为山族报了仇，可却没有曾经的那般笑容

或许他过的还不如以前

“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

“若没有那一战，你会一甘心吗？山族千万子民会善罢甘休吗？”

“以前，我总认为报仇是我唯一的目标，可如今，我们大仇得报，我却不比从前好过半分。”允川

“我觉得我们做的是不是太绝了？湖族人虽然杀了我们先族长在先，可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反而将我们养大成人，我们却杀尽他们一族。”

“允川，大哥，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心软了？”阳朔从小和允川以及噜咻情同手足，更是相依为命

他们三个人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

阳朔早已将允川视为亲弟弟

“我……”

“那大哥，再问你一事，如果你遇到一头老虎，你本有机会将他一刀击杀，由于你心软放了他一条生路，如若他日相见，他的能力在你之上，你觉得他会放你一条生路吗？”

允川随手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进湖水，随后就有了点点滴滴的浪花

允川也迟迟没有答话

“他们当初饶我们一命，犹如放虎归山，也应该明白会有当日的下场。你不能心软，女人不仅会害你，还会害我，更是会害了整个山族”阳朔

“而且，我们也并没有赶尽杀绝，留了他们三人一命，此恩，还了”阳朔

“你是我大哥，我视你为亲哥，我说句心里话。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无论如何，足对我们有恩还是有愧，也不该让他们血流成河。”允川是第一次对着他大哥怒吼

“允川，那你是认为我们做错了。”

“你不记得先族长临终之前说了什么，可我记得，他临终之前，告诉我们三个人，从今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不要让我们总想着报仇，心里也不要有恨，要让我们开心的活着，如果以后将来有机会，那就完成山湖两族统一大业。”允川一言一词的说道，丝毫不敢忘记族长临终之前的交代

“这些话你记不记得？忘没忘记？”

“对”阳朔点头，“你说的都对，先族长的遗言的确是这样说的，让我们忘记仇恨，不要想着报仇，你不要想着灭族之恨。”阳朔咬牙切齿的说

“可这就是说忘就忘的吗？是想忘就忘的吗？是你的忘还是我的忘？”阳朔此时也异常生气

“可大仇得报又有何用？那些死去的战士，他们会活过来吗？先族长还会醒过来吗？ 还是说我们活的会比以前更好？”允川指着他质问

“涟城的百姓，以前是如何待我们，又是如何的看我们？”

“山族风起地，还是风起地吗？那还是蒲公英的地方吗？”

面对种种质问，阳朔什么都没有说，他很欣慰，眼前这个男孩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久久之后，他才开口，“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