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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两圈，三圈，四圈，重头再来。

一圈，两圈……

何棠坐在练习场的椅子上，支着下巴默默叹了口气。

这都第一百七十八次重复转圈的动作了，许南升到底什么时候才停下来？

正想着，许南升“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吓得何棠一个激灵。

“南升！”

何棠刚站起身，许南升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满含怒意地脱下鞋子，使尽全力丢了出去。

“啊！啊啊啊！”

何棠愣愣地看扯着嗓子坐在地上嘶吼的许南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南升一边喊，一边用力地将双手锤向冰面，指关节因为太用力，在冰面上染上了血色。

那抹红色刺痛了何棠的眼，顾不了更多，跑过去就要替许南升检查受伤的地方。

但却一把被许南升甩开：“滚开！别管我！”

“你在闹什么！”

何棠忍无可忍，跪在许南升面前，一把揪住许南升的衣领，眼含泪水。

“你是疯了吗？真的疯了！你在干什么你自己知不知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一把拍开何棠的手，许南升完全无法走出自己的情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练习场上回响。

许南升歪着头，整个人愣在原地，被打得清醒过来。

何棠“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打了许南升的右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慢慢蹲下来，伸手想碰碰许南升被打的脸，伸到一半又硬生生背到了自己身后。

“你，没事吧？”

许南升就这么低着头，没有回答何棠的问题，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甜腥的血味在口腔中散开，许南升默默站起来。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何棠现在就是满满的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

“抱歉，”许南升沉沉地开口道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吧。”

看着何棠，许南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把鞋子捡回来就独自离开了。

留下何棠一个人坐在冰面上，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出了商场，站在入口处，看着来来往往成群结对的行人，许南升心里五味杂成。

突然有一种，缥缈无定所的感觉，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

从裤包里拿出手机，盯着通讯录里标了星星的那一栏，脑袋空空地看了很久。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把电话拨了出去。

许南昕在床脚哭得衣袖都湿了大半，猛然听见手机铃声，赶忙接听：“喂？”

这边的许南升听见电话里那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回过神，看着“南昕”两个字，手指缓缓移到挂断的红色按钮上，却舍不得按下。

许南昕见电话那头的人许久不说话，赶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又问了一声。

“喂？你好？”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盲音传来，许南昕听见盲音心中一窒，拿下手机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喃喃自语。

“哥？”

亲手挂断电话的许南升站在商场门口眼泪无声地落下。

身后的灯光将气氛拔高到了极致。

周围嬉笑的人群和此时的许南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南升从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感到无尽的无助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