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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场放着优雅的音乐，但是冰场上的人们都愣愣地站在边缘。

宽阔的冰场中心，一只黑色的凤尾蝶正在翩翩起舞。

许南升伸直手臂，尽情地延展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生命无限拉长，极近永恒。

何棠站在冰场入口处认真地盯着尽情舞动的许南升，嘴角的笑意已经染上眉梢。

“棠姐。”

一个卷发少年滑到何棠的身边停了下来。

何棠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以作答复。

“哇，南升哥真是天生的花滑选手啊。”

少年看着冰场中央无比享受的许南升不自觉地有感而发。

“那可不！”

何棠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模样就像是别人在夸奖自己一般。

随即转过头嫌弃地扫了一眼少年：“哪像你，整天就跟个大傻子一样。多学点东西吧，多学点！诶呦……”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巧许南升一个阿克塞尔四周跳，惊得少年原地欢呼。

随着音乐接近尾声，许南升以直立旋转结束了自己的表演。

在欢呼声和赞叹声中，许南升直接回到了场边。

少年递给许南升一条毛巾，憨憨地笑着。

“升哥，你什么时候练会的阿克塞尔四周跳啊？”

喘了两口气，许南升思考着回答：“大概一个月前吧。”

“太厉害了！我也想学！”

“何棠轻笑一声：“你想学？我没听错吧？是你空青想学阿克塞尔四周跳？那个连直立旋转都转不好的空青？”

少年瞬间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许南升看着有些尴尬的少年，出言安慰：“没事，空青你只需要多多练习，等你力量和速度提上来，我就教你。”

“好耶！”

空青高兴地手舞足蹈，甩着毛巾在场内快速滑了几圈。

何棠看着傻乐的空青，有些无奈地笑笑。

“你也知道空青的能力，想学阿克塞尔四周跳，怎么也得两年吧。”

“孩子是需要鼓励的，更何况，空青平时学习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充分练习。”

许南升看着满场欢呼的空青，微微笑着。

少年的笑容在许南升看来是那么可贵，那么灿烂，那样的表情，已经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脸上了？

注意到许南升眼底难以察觉的落寞，何棠及时开口。

“今天表演也辛苦了，等晚一点一起吃个晚饭吧？说不定陆哥就会把今天的演出费和学员费打给你了。”

“嗯。”

许南升看着脚上老旧的冰鞋，淡淡回应了一声，便陷入了思考。

“你的冰鞋也该换新了，这么久以来，应该早就攒够你带小昕去旅游的钱了，别那么亏着自己。”

何棠有些不忍心。

自从自己四年前来这里应聘的时候，许南升就已经是这里的教练了。

第一次见到许南升也是应聘那一天。

那时候还是冬天，下了很大的雨，冰场刚刚营业，偌大的冰面上只有许南升一个人。

何棠一眼就看见了犹如黑天鹅一般的少年，孤独，高贵，每个动作都带着凄凉的美感。

那时的她就被许南升吸引住了，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她觉得自己的生命里不能缺少这个人。

一起共事四年，也将喜欢的心思藏得很好，这里工作的同事里没有任何人发现。

但是这份酸涩的暗恋，又能藏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