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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划过夜空，今天的云朵有些厚，丝毫不见天上的星星。

几个穿着略旧夹克的中年男人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着烟，时不时聊上两句。

不远处的少年站在一闪一闪的路灯下，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口罩，眼神冷漠地看着那几个男人。

单薄的白短袖在这深秋的天气里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少年，带着探究的目光时不时打量一下少年。

少年将头上的帽子压得更低了些，朝男人们走过去。

“小子，这么晚了不回家，在外面晃什么？”

一个壮硕的大汉嘴里噙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向少年提问。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从有些掉色的黑牛仔裤裤包里拿出一包干瘪的烟来。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少年也学着男人们的样子蹲了下来，掏出另一个裤包里的打火机，把烟点着。

不过就只是点着了，就那么拿在手里，看着里面的烟草一点一点地燃烧。

“不抽吗？”

蹲在少年旁边的男人看着燃烧一半的烟问了一句。

少年依然没什么反应。

最开始问话的大汉眯了眯眼睛，将喝了一半的啤酒递到少年面前：“喝吧，叔请你的。”

少年接过啤酒，低着头问了一句：“好喝吗？”

嗓音并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那般清脆干净，反而低沉带着嘶哑。

男人们有些不解。

少年放下啤酒，看着手里燃尽的烟头若有所思。

不远处的拐角跑出来一个穿着凉拖的少女，慌乱地四处张望着。

随后目光和动作都在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几个男人都看到了少女，随后目光都齐齐聚向了拿着烟头的少年。

少女有些迟疑地向男人们走近。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穿着不合身的睡衣睡裤，长长的裤子堆在脚脖处，显得少女更加瘦小。

待女孩走的近了些，男人们才看到女孩苍白小脸上还没擦净的泪痕。

“哥。”

女孩轻轻地叫了一声。

少年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女孩看着地上喝了半瓶的啤酒和几个燃尽的烟头，又看看少年手上刚刚燃尽的烟头，神色复杂。

“我没喝，也没抽。”

少年不等女孩发问就提前冷静地做出了回答。

女孩点点头，细长白净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说话声有些颤抖：“他们出去找你了，应该一时半会不会回去。”

少年站起身，丢掉手里的烟头，狠狠踩了一脚，拉着少女离开了。

男人们神色各异地目送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刚才蹲在少年身边的男人皱了皱眉：“该不会那阵提着菜刀走过去的那个女人就是他们老娘吧。”

大汉吸了口烟：“要是真的想找到，他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又怎么会找不到呢……”

男人们听完大汉的话，都陷入了沉默。

一阵冷风吹过，将地上的烟头吹得滚了几圈才再次落下。

但再次落下的地方没有路灯的光亮，黑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