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夏荇都是要么奶茶店里帮忙要么和刘舒出去走一走,要么就是在家里研究实验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许昔文发短信。
好像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八月上旬,夏荇又在马路边走着,回想起这几天夏母的一系列操作。
严茹时不时的也会和刘舒过来吃饭,有的时候则是在外面的餐厅里吃,夏母每次都好像是特别高兴的样子,前天还买了一个玉镯,好像是严茹送的。或者说是阔别多年的老友团聚,念旧。
夏荇不好说什么,反观刘舒,夏荇对这个人的唯一印象就是木讷呆板,若论智力的话,夏荇觉得自己都要比他厉害。
唯一值得羡慕的就是他的母亲严茹没有像夏母一样破产,沦为社会的劳动力之一。
这么说确实有些不好,羡慕是否,也没有太大关系。
生活一如此,慢慢的生活下去。
许昔文给夏荇微信发来一张图片,那是一座在黄昏时候的大山的图,余晖映着夕阳,点缀山边,然后发出黄色的光。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二十。
夏荇抬头看看天,城市里的太阳没有山里的那么美。
夏荇问,“你刚拍的?”
“对。”
“风景真不错啊。”
“谢谢。”
“你家是在哪里的?”
许昔文报出了一串地名,夏荇扫了眼,好像离这里有些远。
“有直达的高铁吗?”
“有,到县城的。”
“很远吗?”
“我坐高铁坐了两个半小时。”
看来还是有些距离的。
“你们那边下雨了吗?”
夏荇打完一串字,点击发送,在家里,夏母正在仔细擦拭着那个刚买的玉镯。
是什么成色的夏荇看不出,是白色的,好像是羊脂玉吧,毕竟白色的玉夏荇只知道这一种。
“妈,要不你还是收起来吧,小心碰坏了。”夏荇劝着。
夏母听了回头,说,“这是你严茹阿姨送给我的,我当然得戴着呀。”
“可,可你平常忙里忙外的,磕着碰着怎么搞?”
手机响了一声,夏荇拿起来看,
“下了,是秋后的雨。”
夏母在旁边说,“我当然会看护好,死丫头,反倒管起我来了……”
夏荇于是闭嘴不说话。
许昔文这边。
大山里下了一阵小雨,周边的农舍瓦片还淌着水,滴答滴答往下掉,在空缺的青石板块积聚小水坑。太阳很快出来了,在丘陵中闪耀,水珠折射出七色。
回到有些简陋的瓦片房,隔壁的李奶奶又送过来两个土鸡蛋和一些茶叶,还有一个黄色的印着红花的小铁盆,铁盆里装着几个已经煮熟的茶叶蛋。
李奶奶是许昔文奶奶的旧识,两个人在没有出嫁前就是一个村子的,出嫁之后又是一个村子的,刚好还是邻居。
李奶奶如今已年近八十,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拿着一个毛线圈成的皮筋扎着,还有些松散,眼角带笑的把东西递到许昔文手上,用着家乡话跟他嘱托,比如晚上一个人在家要注意锁好门,用电要注意,哪个地方没有打扫有些脏,厨房里还有什么食品等等。
“阿婆,我晓得怎么做了,你不用太担心。”许昔文跟李奶奶说。
“哎呦哎呦……撒娃子你才多大哇,知道个什么呀,晚上天黑了要记得闩门,小心哪个偷东西的进你家里去了……”李奶奶絮絮叨叨的,“你哟,一个人在家里,要是懒得做饭,就到我家里去吃,反正我家里有媳妇煮好了的,也不差你一个人的。”
许昔文自然是拒绝,
“不用了,阿婆,我会煮饭吃。”
“你用经常在外头读书,这家里经常也没有个人……唉,菜园子肯定都是荒的,哪有什么菜吃哟。我们这里多雨,房子肯定有些旧了,你在里头住着肯定也是有些不稳当的……”
“要不到我家里去跟我孙子睡一起?刚好我孙子也是和你差不多大,他那个屋子我们经常都会收拾……”
许昔文默默听着,想到李奶奶的那个孙子,大概比他小五岁,今年还在县城读高中。
“不用了,阿婆,你的好意我受着了。毕竟还是自己家的屋子住着更自在一些。”
李奶奶听了,也说,“那好,撒娃子你住着要知道关门哇……”
“知道了。”许昔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