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脑叶：长歌行

作者

作者十块钱的安吉拉

作者我快等了半个月了

作者正文走起

离愁的面前再一次回归了光明

离愁这怎么回事？

离愁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面前是熟悉的部门，就连苦木都站在他旁边

苦木你有什么事情吗？

苦木再生反应堆应该可以治疗我们大部分的身心双方面问题

她还和以前一样，没有疯狂，没有攻击，只有问候

离愁哦

离愁你不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吗？

苦木梦？

苦木的表情比较惊讶

苦木什么梦？

离愁我也记不太清了

离愁绞尽脑汁，那些身临其境的事件，反而变成了最最模糊的软片，他只能感觉到一片漆黑，中间有许多纷乱的人影在躁动，剩下的，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离愁大体就是一片漆黑而已

苦木这很正常

苦木大家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的

苦木微微一笑

苦木倒是那个咱们从来都没有对其进行过工作的异常

苦木我都很好奇，今天主管会不会去碰呢？

离愁希望别是什么太离谱的就好

离愁不要给个强制疯掉的设定

苦木咱们公司现在有哪个异常是能够让人强行疯掉的？

此话一出，连离愁本人都感到有一些惊愕，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能让人疯掉吧，但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都不清楚

离愁也许会有吧！

他顺口糊弄一嘴

这一次，主管的指令大有不同，并没有选择先入杂音为主的观念，他让离愁对于那个从未谋面过的异常进行本能工作，而苦木则负责给美女与野兽做压迫

苦木卡米尔

苦木或许我要告诉你一个沉重的消息

美女与野兽不置可否，只是愣在原地，惊讶于这一切

苦木你哥哥死了

苦木因为疯掉，所以死掉

苦木你可以理解吗？

美女与野兽点了点头，成人很难从那一团乱码般的眼睛中看出来某种特殊的情感，梅开2度，他对于苦木施加了侵蚀伤害，似乎“你哥哥死了”这句话就跟应激反应一样，刻入了脑髓，只要有人提起此事，肯定不能给对方好脸色

苦木我知道你的心情很悲痛

苦木节哀顺变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一次压迫工作出奇的很，所收回来的能源少之又少，仅仅是勉强达到了优

花开两朵，个讲一枝，与此同时，离愁孤独的面对着那个不明物体

如何来形容这个东西？整体就像个黑色的毛线球，在中间有一颗黑丑黑丑的粉色心心，旁边又附加了一个嗨丑嗨丑的橙色心，头上有一个像是黑丑黑丑的心的结合体，他身上的涂鸦的样式就像是儿童画，强行扯的话，这玩意儿也算个长腿欧巴，而且腿细的很，跟个鸡儿似的，纤细羸弱，很难想象这两根发育不完全的牙签是怎样托起上面那个发育更不完全的圆咕噜滚以及上面发育不完全的触角和丑不拉几的心

离愁你好

离愁只能勉为其难的和这个看上去连生物都不像的玩意儿打招呼，谁知道对方反而也回了一句：

“你好”

离愁你可以说话呀

“知识，宇宙，涂鸦”

这东西的说话逻辑问题很大，断断续续，类似于老头拉二胡，离愁仔细思考一下这几个话的含义，或许是指这玩意儿来自于宇宙当中，他们的知识从涂鸦中产生，或者是某个小屁孩儿给他的涂鸦他很在乎，但是他也不能瞎猜，他也不能把本能做成沟通，那只能规规矩矩的拿出来了一个棒棒糖

离愁你需要我满足你什么吗？

离愁（我天，到底咋跟这种东西交流啊？）

那个带有尖尖刺的东西则继续开始自己的断句之旅，而且说出来的话语多半一样：

“宇宙，传授，知识”

很明显，他的词汇量又多了一个

接下来的工作很不寻常

离愁你的语言好像好奇怪的样子

“涂鸦”

离愁更奇怪了

“宇宙，传授，知识”

离愁……

这并不是一次安全的工作

主要的受害部位是胳膊，每当对方的尖刺想要刺穿他的腹部的时候，他总会本能的将胳膊在那里去抵挡，第一次，他果断选择了右胳膊，随后，骨头断裂，钻出大孔，杂音级别的低配服装根本不堪一击，黑色的西装上很快就出现了鸡蛋大的空洞，而中间的骨头碎片也散落到了地面，疼痛的感觉大约是在一分钟之后才传来的，伤口的位置就像是被蚂蚁啃食，不停的刺激神经，他的工作板被血染红了，可是他的工作还要继续，他并不是左撇子，这次必须强行使用左手记录，这种感觉很不妙，上面的字儿在红色的背景下歪歪扭扭，而他的右胳膊也主要承担了防备尖刺的工作

很快，他原本完好无缺的右胳膊上面就有着大大小小的空洞，他甚至就连关节的部分都用来抵挡了，然而，无济于事，那些尖刺透过胳膊上的空洞，插入他的腹部表层，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肝脏被尖刺携带，上面隐约还粘着一层透明的粘液，他本能地用手继续捂着，因为这个决定，他连左手和工作板都没有保住，长刺穿过骨头，穿过毫无用处的黑色布料，他的肩膀被扎穿，只要再扎上几下，就能够将胳膊锯断，疼痛，前所未有的疼痛，神经细胞的过度活跃，引起本体的反感，而他的帕金森之手，却总能够将对方的动作误判，盲人之眼则可以让他在一时间产生幻觉，这些都不利于保命

离愁无用的身体

他咬紧牙关，从字缝里吐出字来，然而，就在这句话之后，长刺穿破了他的大脑，穿瞎了他的眼球，而他的意识，也在这一刻间荡然无存了

苦木离愁

苦木死了

那是通过大喇叭传来的消息，苦木听得一清二楚

死亡并不是终点，出逃才是

苦木第一次看到这个新的异常的面孔

她的第一感觉和离愁一样，都觉得这是一个不明生物

在走廊里，在这漫长的空间，那长长的尖刺，穿过一个又一个脑袋，刺穿一双又一双眼睛，苦木本能的后退没有阻止主观的思维，她稳定身形，手中赫然是一把绿色的镇暴棍，主管没有研发武器，无论是这次还是上次，她都要用这东西来进行战斗

震爆棍狠狠地砸向了那一团黑色肉身，尖刺也随之而来，苦木灵敏的闪去，却因为走廊过道的狭小而撞到了墙面，还没等到她稳定身形，那尖刺就已经插入了她的眼窝，红色彻底蔓延，不再是瞳孔的专利，柔顺的头发失去了光泽，在末端那个尖刺还没有撤去

她和离愁一样，都死在这个异常的手下

死在这个有诡异与丑陋并存的涂鸦所覆盖的异常的手下

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可出逃异常

x欺人太甚

拳头猛砸桌面，咖啡杯被掀翻，主管怒气未消，但生活还要继续，他只得再次按下那个按钮，这是第二次了

熟悉的屏幕包含着熟悉的一切，包含着那两个让人重开的异常，包含着那个让人肝疼的按键

xT公司，我谢谢你

卡米尔很震惊，这是他第三次看见那两个人中的一位又一次进入到她的收容单元，又一次跟她再次叙述他哥哥命挂东南枝的悲惨事件

她在内心对此悲哀不已，却由于异常的本质早就已经节哀顺变，而这两位仁兄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事已过三，似乎是在反复的在人的伤口上撒盐，真是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每当这俩人向他提起的时候，他就会果断的采取应激措施，和对方进行一番激烈的单方面打斗

离愁卡米尔

离愁想必苦木已经跟你提起过这件事情了吧？

“哞啊”

沉闷短促的单音节是对这件事情最后的警告

离愁我知道的

离愁你的内心很悲哀

离愁我也知道

离愁你不希望我们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离愁节哀顺变

望着对方那副已经重复两次的面孔，卡米尔果断的再次踢上一脚，毕竟对方没有反抗，也不会反抗，就纯当是解气了

离愁工作结束

离愁再见了卡米尔

离愁这个名字才是你的本名

离愁我也得去找找苦木了

离愁等等，苦木

离愁在收容单元里自顾自的道别，而当他的脚触碰地面的下一秒，那个喜欢在夜晚出现的大哥，再一次在白天露面

岳少保？你还活着

岳少保？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两三遍了吧？

岳少保？你还去和以前一样

岳少保？自私自利

岳少保？自暴自弃

面对着穷追不舍的大哥，离愁的基本反应促使他一拳打上去，气势恢宏，旁边的文职看了都直呼此人大脑有问题，这是那个能够将钢板门打烂，将床板打穿的神来之拳，此时此刻，再次面对人脸出售，价格公道，放心，实惠，只需要人脸定期出来吓吓人就能够得到爱的拳头

历史总是惊人相似，在爆破音之后，离愁猛然发现，自己又一次砸到了苦木的脸，手上粘粘糊糊，不仅有对方的血，他的血，还有不知道多少文职的血，他早就应该发现，这个走廊里没有文职了，有的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的幻觉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了

他被迫拿起震爆棍自卫，面对着实际上才刚刚接触了三天的新朋友，却根本就没有心思，也没有勇气砸下来

离愁苦木

离愁你给我清醒点

离愁我是离愁

离愁脚踹钢板门的那个

离愁你把我干死了

离愁我就没法去涨工资，赔你门钱了

攻击仍然很猛烈，离愁才发现，对方身手敏捷，速度与爆发力都不和他在一个水平上，远远高于他，平时两个人身为同事，相处都很和谐，可是遇到这种疯了啥也不管直接打人的情况，他还真的是束手无策，他们两个人的武力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档，他只能勉强的招架对方的一部分招式，左肩膀已经被打烂，光荣的完成了它防护本体的使命后牺牲，在失去了左手的防护之下，右肩膀的安全岌岌可危

这是苦木第一次对他重拳出击，脸已经被打花，连勉勉强强分辨人类的能力都不再拥有，离愁甚至都不敢肯定，大脑是不是也被自己打烂了一部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根据公司的评测水平，苦木的初始水平就已经达到了三级员工，经过了三天的工作培训后，大有着直奔五级的能力，而离愁的初始水平是一级，毕竟他的帕金森和幻觉的确是工作中的一大难题，反应迟钝也使他现在都没有成为二级员工

这是一次单方面的碾压

整个事情最后由离愁的脑壳碎裂而结束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主管又一次败在了老教授和他的倒霉学生身上

他又忘记看点儿了

人类，果然是一种很容易犯错误的生物啊

x……

x我与音乐不共戴天！

前文所出现的场景，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主管满怀悲哀地开始了第四次工作

面对着一罪与百善，面对着那个已经被油炸了的神父，苦木神情温和，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想要忏悔的罪孽，而是绕了个弯

苦木一罪先生

敬语和尊称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苦木公司的时间应该是可以重启的吧？

和所有的工作一样，这个异常从来都不会去回复别人

苦木我能够发现也是出于侥幸

苦木这里的摄像头已经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弄坏

苦木主管的屏幕也应该处于雪花飘飘的状态

苦木现在

苦木我可以开始分析了吧？

“可以”

破天荒的第一次，这东西说话了，说出了别样的话语

苦木我盲猜这个主管现在重开了不止一次

苦木这并不是完全出于我的直觉

苦木我总能够感觉到一个男人

苦木他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在我的耳边诉说着什么话

苦木可是

苦木我并没有当真

苦木我认为这些都只是工作过度的幻觉

苦木我观察的是已经变成了美女与野兽的卡米尔的表现

苦木卡米尔现在是拥有着很浑浊的思维的非人生物

苦木我甚至都不清楚，现在她还认识我们吗

苦木但是她应该认识她哥哥

苦木那是她的血亲

苦木比我们这些陌生人靠谱的多

苦木我第一次告诉他，他哥哥死的时候

苦木他就出现了不耐烦的情绪

苦木我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苦木悲痛是有的

苦木是对他哥哥

苦木不耐烦是有的

苦木是对我们

苦木这种反差是我之前没有想到过的

苦木这是我第一次向她提起

苦木就出现了不耐烦

苦木这种反常的现象不应该出现

苦木因为在此之前，离愁并没有询问过她

苦木我试图继续去询问这个问题

苦木促使它说出来不耐烦的原因

苦木很明显

苦木野兽说不了话

苦木加上美女也没有用

苦木但是

苦木卡米尔还是给了我一些线索

苦木那就是，它在地板上写出来了一个四的字眼

苦木我一时间猛然惊醒

苦木他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苦木这个设施里的一切已经重启了四遍

苦木而我已经反复的死亡了四次

苦木或者说离愁反复的死亡了四次

苦木重开

苦木意味着我们这个地方的如草芥般的人命也有着挽救的希望

苦木重开

苦木这也意味着，我们所经历的可能是个圈

苦木每天都是在循环

苦木都市的一切也是在循环

苦木那么

苦木我们陷进了循环

苦木我们入职的那一天

苦木无论重开多少次

苦木我们都会入职

苦木我们都会进入这个开端

苦木我们都会来到这个怪圈

苦木我发现这种事情的时候

苦木就像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苦木我不会和离愁说起

苦木他有问题

苦木要循序渐进

苦木卡米尔和他哥哥一样

苦木都是在反复的循环当中

苦木每一天的重开，可以意味着一个小循环

苦木小循环里的一切都是可以拯救的

苦木比方说卡米尔之死，疯掉的叶甫格尼

苦木大循环则是不可以重开的

苦木我盲猜

苦木大循环是整个公司

苦木是整个公司的命脉

苦木这个命脉，我现在还不清楚

苦木我会清楚的

苦木我不知道我们收集的能源，最后都去了哪

苦木难道我们蒸蒸日上的业绩全是靠分公司整的？

苦木这些能源最后肯定都会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苦木而这家公司

苦木肯定也不只是发电厂这一个对外的特征

苦木每一片翼都有着自己的故事

苦木每一个羽都有着自己的宿命

苦木在这一切的背后

苦木会有什么？

苦木我不知道

苦木而这次工作也应该结束了

苦木从我走出去的那一刻起

苦木摄像头会恢复

苦木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谈话的

苦木再见了

苦木一罪先生

大门缓缓拉上，在同一张脸上，殊途同归的人身上，浮现着一种特殊的表情

苦木陨落者，从来都没有

岳少保？从来都没有义务去帮助杀害他的人

苦木的嘴边过了一道弧度，那个和她外貌与性格很像的男人，出现了

上一章 第八章 脑叶：长歌行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