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觉得头有些疼,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拼命地想抓住点什么,却依然无能为力。
窗外天色昏沉,一片烟雨蒙蒙,将整个无妄殿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凉风吹进来,床帐高高扬起。
她是被冻醒的,下床去关窗户,从前天开始一直在发低烧,小腹不知为何也疼得厉害,吃了很多药一点用都没有。
她将窗台上被雨淋得有些冰凉的鹅卵石拿进来,关窗时看到外面的树上竟然站着几只小鸟。
“下雨怎么不回家?”她说完才觉这话幼稚,却无来由地出了神。
她不悲伤,真的,她不哭不闹,她谨慎地生活,饿了会吃东西,痛了会去吃药……
她看着窗外看了好久,直到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一道身影,灰蒙蒙的细雨中她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模糊的轮廓是陌生的,又有些记忆,然后她看着那道身影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
应该是看错了吧?
之后她喝了些水就又上床睡了,睡着后痛楚会弱一点。
花千骨转醒的时候,入眼的是暖色调的床帐,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师父,你醒了。”幽若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跑到她的床前,小心地问道。
花千骨咳了几声,低声道:“我没事。”
“师父你不要乱动。”幽若扶住她,犹豫了一下道,“师父……你怀孕了,还是宫外孕……”
花千骨一怔:“什么?”
“笙箫默施法探查的,可能是海底浊气太重才引起的出血,不过好像挺危险的……”
花千骨握紧了身上的被子。
“师父……尊上在长留海底,一会就会回来了。”
幽若担忧地看着花千骨苍白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子画回来的时候,花千骨正在喝水,看到来人不由低下了头。
他走到床边坐下,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花千骨的额头。
花千骨感觉到碰触到她手臂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还有些颤抖。
她轻声说:“子画,我好像梦到你了。”
白子画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伸进了被下,花千骨被冷得微微一跳。
“冷吗?”他问,声音很轻柔。
“……嗯。”她一直没敢看他的眼睛。
幽若识相地退出了房间。
房里只剩两人,白子画伸手覆盖住花千骨的眼睛,颤抖地吻她的唇,“梦到我什么?”
“梦到你在云宫……”
“然后呢?”
“然后,你走开了。”
“是吗?”
花千骨艰涩地开口:“子画,我是不是一定不能要这个不可能活的孩子?”
她感觉到有水滴在脸上,她微愣,伸手想要触摸上面的人,白子画却抓住她的手,嗓音低哑含笑,“做什么?”
“你……”
“小骨。”他温柔地唤了她一声,“我只是……”
这句话他没有说完,只是侧头埋进了她的颈项,没一会儿,花千骨感觉到脖子上有点湿。
汶君已经被收押到仙牢,具体的审问过程她也不知道,而白子画一直在绝情殿陪着她,想来知道的也不多。
幽若她们很识相的没有多提这件事,只是偶尔漏出一点消息,说汶君被废了仙身赶出了长留山,天启还下了谕令罚她历百世情劫并且永世不得修仙。
诛仙柱被她以前降了一道天雷给劈了,舞青萝有次似有似无地提了一句说是白子画亲自动手废了她的仙身,花千骨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置一词。
汶君的罚,要说是重了些,天启他们大概是迁怒,不过她也没兴趣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