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舞青萝和火夕慌慌张张地跑进绝情殿,连禁律都顾不上了,直接闯了进去。
彼时花千骨正拎了白子跟白子画对弈,他们来时棋局已入中盘,黑白战得正酣,听见声音白子画有些不悦地抬起眼:“怎么了?”
舞青萝行礼:“尊上,看守镇妖塔的弟子今晨来报,说留影珠上发现幽若昨夜去了长留海底试图解开镇妖塔封印。”
花千骨将白子放入棋盘,随口问道:“查实了?”
火夕为难道:“九阁长老下去探了探,说是……封印确实有些松动。”
花千骨淡淡一抬眼,火夕与舞青萝无形中便感到一股压力,让人几乎不敢与她对视。
白子画将棋子放入盒内,起身凝眉道:“我去看看。”
花千骨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白子:“我跟你一起。”
舞青萝两人当然再乐意不过,毕竟花千骨若是开口护幽若,那势必不敢有人反驳。
长留海底
花千骨闭目探查,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淡淡睁开眼睛,抬手简单地结了个印扔到塔上,淡道:“封印并没有问题。”
九阁长老面面相觑,一人试探着拱手道:“神君前些时日封印妖力消耗甚大,是否要请其他上神来看一看?”
花千骨眉眼一抬:“哦?你是觉得……本君连这一个封印是否出了问题都探查不出来了吗?”
“下君不敢。”那人冷汗涔涔。
白子画在一旁皱眉,他明显知道她是在隐瞒,如果说封印真的出了问题,那……
他回头问舞青萝:“谁呈上来的留影珠?”
“禀尊上,是辛班班导的弟子羽棠。”
花千骨听见这个名字稍微顿了一下,白子画也有些诧异,当机立断道:“回大殿,将幽若和她都带过去。”
大殿上摩严和白子画上座,笙箫默被火夕和舞青萝托云隐给支出去了,花千骨坐在一旁的偏位上,以手支颐,神情看不出喜怒。
幽若和羽棠是一同来的,羽棠低垂着头有些畏惧,幽若一反平时的活泼好闹,不声不响的向着三尊的位置行了礼,什么也没有说。
花千骨看出她的眼眶有些红,也是,一个小丫头而已,遇见这种事不哭才奇怪了。
抬手接过一旁侍奉弟子递来的茶盏,听着羽棠战战兢兢的向座上二人描述情况,饶有兴趣地看着留影珠里幽若的所作所为。
那个人是幽若没错,解印的术法也没错,留影珠的记录也没有更改的痕迹……
这就很有趣了。
花千骨唇角的笑意意味不明,手指摩挲着杯盖,也没有去听人们都说了什么,只是一个人兀自出神。
留影珠记录的是铁证,但是幽若坚持说自己昨夜不曾出门,与她同住的舞青萝也在一旁证明,但念于两人平日里的关系太近,她的证明就有些不够分量。
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人,花千骨搁下杯盏悠悠笑道:“师父来得正好,弟子正在这里听得头疼,就交给师父来解决吧。”临走还轻飘飘扔下一句“不必做我的人情”。
殿内的人未免有些摸不着头脑,隐清轻咳一声,这才让人们的注意力回到眼下的事情上。
花千骨倒也没去别处,又折身回了海底,塔前站着一人,水流带的他衣袂飘飘,他却只顾望着面前的高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