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无奈地做了和事佬:“不要紧,那个千夜你……多加练习,多加练习……”
面上装的一派从容,心里却是叫苦不迭,三尊连个脸都不露,当真是要由着这个祖宗横行霸道了吗……宽恕,说的好听,他要是敢不宽恕绝情殿那尊保证马上就要来收了自己的小命,这年头,当个仙师也不容易啊……
御剑对于花千骨和幽若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幽若被羽棠拉去指导她练习,花千骨便抱了把木剑靠在树下假寐,周围不时有弟子低声的议论,她也充耳不闻。
眼前的光线骤然一黑,花千骨睁眼,一人身型高挑,双目奕奕,不同于笙箫默的俊美儒雅,亦不同于白子画的清冷疏离,只是一个对视,便让人感到三月暖阳般的柔和细腻。
“你……”她喉头发堵,不知怎么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含笑伸出手来:“我叫朔风。”
花千骨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看着面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眼前忽然一阵恍惚……
对视之间,竟然已是二百余年光阴……
她低眉拉了他的手起身,轻声问:“其他人知道吗?”
“不知道。”他扬眉一笑,“自然要先告诉你。”
花千骨笑笑,偏头看向一边耐心给弟子指导的落十一:“怎么也不告诉他,好歹也是你师父。”
“再等等吧。”他伸了个懒腰,“师父若是知道了定是要认我这个徒弟的,贪婪殿的日子哪有这么好过。”
“也是。”花千骨笑呵呵地附和着他暗中埋汰世尊的话。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花千骨和朔风也跟过去凑热闹,发现是上节课她刚刚认识的汶君和风云卿两人在比赛御剑,周围有不少弟子的喝彩声。
“那个汶君是什么人?看着挺与世无争的样子,怎么也会跟风云卿争这个高下?”花千骨悄声问朔风。
朔风也低声回她:“她是书香阁长老的孙女,平日里自然是见不到你的,你不知道也正常,她可算是长留山的名人,新一届弟子里的翘楚,人也不错,三尊都对她挺看好,所以难免召来其他仙派的挑战。”
“三尊?”
朔风扑哧一笑,摸着鼻子道:“好了,尊上向来是那个样子,不过就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可以’,主要还是世尊看上了。”
花千骨瞥了眼看热闹的落十一:“十一师兄也不管吗?”
“他?世尊说是让汶君历练历练,他才不会插这个手。”
花千骨仰头看着空中翻转滑翔的两道身影,针锋相对,问朔风:“你觉得,两个人谁更胜一筹?”
朔风漫不经心地笑笑,看了她一眼道,“要我说啊,也都不过如此,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一道青光瞬息而至分开了空中的两人,弟子们皆俯下身行礼:“见过儒尊。”
“课堂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落十一!”笙箫默指尖转着长箫,悠悠闲闲道。
“弟子在。”落十一只觉得自己就是个苦逼的冤大头,十分无奈的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