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门外忽然一声瓷器摔落的声音，花千骨和摩严俱是一惊，摩严脸色微变，忙起身去打开了门，只见白子画脸色苍白，薄唇紧抿，墨色的瞳孔如同深深的漩涡，不见一丝光亮。

脚边有些破碎的瓷片，粉色桃花甜美的香气幽幽传来，他想到她已经连着几日熬夜费神，做了一碗他唯一会做的桃花羹给她端来，却不想在门外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摩严拉住他的手臂：“子画，你……”

他甩开他，眼睛只深深地看着她一人，低声开口：“师兄先回吧。”

摩严无言地看了他一眼，低叹一口气离开。

他头也不回，直接用法术重重关上了房门，花千骨明显吓了一跳，从她回来至今，他在她面前还从来没有这般冰冷过。

阵阵夜风飞拂，一人发丝轻扬，一人长衫飘荡，四面竹海涛声翻涌，绵密澎湃，更显得深殿空寂，不似人间。

“你真的是这般想？”他哑声开口，声音不似以往清冷，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绝望，空洞得让人心惊。

花千骨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精美的瓷杯，她与摩严说的不过是一时气话，未必就是她心中所想，就算她如今对他还没有完全放下芥蒂，但也不像她说的那般绝情。

她避开他注视着她的目光，低声道：“是。”

绝望，像是一个漩涡，瞬间将他吞噬，怒意在他眼底渐渐聚集，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她还是一点都不愿意再相信他一次！曾经诛仙柱下，蛮荒之中，昆仑山巅都不曾放弃的爱，为什么仅仅二百年的时间，就可以忘却的这般彻底？！

她不可以离开，他一直都是一无所有，如果她也离开，那他还有什么？！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手臂上绝情池水的伤痕痛得刻骨铭心，白子画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阴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

手腕被他握得生疼，花千骨眸中浮起微不可查的惊惧，似乎是被这样失控的他吓住，她挣扎着：“白子画，你先放开我！”

放开？

怎么可能？！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她都不要想他再次放开她！

他只要她，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过去还是将来，一直以来，他要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手下更加凶狠地用力，他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直接将她压在身后软塌上，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

“白子画！”花千骨挣扎着躲避他炽热的唇舌，连法术都忘了用，她只是区区一个女子，又怎么可能挣脱开白子画的桎梏。

他牢牢地控制住她，幽深的眼眸望着身下的女子，他唯一想要的拥有。

温软红唇，那是他极度渴望的，无数次想象的……压抑了二百年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了，彻底地将他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