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程

阿琅以为老板会像上一个老板一样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老板只是抬了抬眼，无所谓地说道：“你们带走吧，就不收你们的钱了。”

“也算是给他一个好归宿了。”

阿琅心生困惑，跟着老板去把人带了过来。第一眼看到那小奴的时候，阿琅可以说这是她这一生见过最好看的少年了。

小奴倒是不露怯，从容地跟着阿琅走。一直到宋徽玥面前，小奴才有一丝丝怯意，低着头。

宋徽玥“抬起头来。”

宋徽玥命令道。

小奴缓缓地抬头，入目的是面纱，风扬起了面纱的一角，吹红了小奴的耳根。

宋徽玥“以后你就叫阿程。”

宋徽玥“程，品也。十髮爲程，十程爲分，十分爲寸。”

宋徽玥“希望以后你能知分寸。”

宵禁的钟声也敲响了，虽今日是上元节不设宵禁，但她作为宫中的总是得遵循规矩的。

宋徽玥“该回去了。”

回到长乐宫之中，宋徽玥一头扎进了床榻里，不再动弹。

孙嬷嬷还想问问小公主要不要先洗洗再睡，阿琅扯了扯孙嬷嬷的手，摇了摇头。

两人互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宋徽玥一身疲倦，但她睡不着。今日宫宴没有如期举行，她也没有见到姐姐，那上一世的宫宴之事也没有发生。

这又是为何呢？

宋徽玥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无论是发生什么，最后继承皇位的一定会是她。

也只能是她。

至于六个姐姐，不过是六次没有发生的意外罢了。

-

晨微将至，宋徽玥又一次惊醒。面前的场景不再是梦里的累累白骨，而且她最熟悉的长乐宫。

许是听到声响了，守在门外的孙嬷嬷走了进来，点亮了烛灯，温声问道：

孙嬷嬷“小公主可是梦魇了？”

孙嬷嬷“没事的，梦里都是假的，嬷嬷在守着呢。”

宋徽玥看向来人，恍惚间看到了白骨像他爬过来，好像在控诉她，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们？

站在最前头的白骨，是第一个死的孙嬷嬷。

她温声哄人的声音，成了一声声控诉声。

孙嬷嬷“小公主？”

孙嬷嬷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肩膀，坐在小公主的身后，又缓缓地抚她的背，想缓解她的惊恐。

宋徽玥“嬷嬷？”

宋徽玥凝神，眼前的场景又成了长乐宫，这是在她的闺房，她还活着。

孙嬷嬷“嬷嬷在呢。”

孙嬷嬷“小公主还要在睡会吗？”

孙嬷嬷“还是现在就起？”

孙嬷嬷又问道。

宋徽玥“准备沐浴吧。”

宋徽玥“昨夜带回来那两位小奴如何了？”

宋徽玥恢复了从容，也不知道昨夜带回来的两位少年怎么样了。

孙嬷嬷“回小公主的话，已经安排住下了。”

孙嬷嬷“具体的职位还等小公主吩咐。”

宋徽玥“一会沐浴完，把他们带过来问话吧。”

宋徽玥“仔细点下人的嘴，别让风声露出去了。”

孙嬷嬷一一应下了，带着指令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