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陆尔尔“怎么了？”

我有些担心他，还以为撞到哪里不舒服了。

林高远“还好”。

陆尔尔“嗯？”

再抬眼时，他的眸子不知道是被汗珠沁湿还是其他，我恍然明白他好像在自责。

林高远“还好刚才那一球没有砸到你，不然一定会很疼，不该接的，太转了，怎么接都接不好”。

他说完，走到裁判桌子前把大白毛巾从桶里捞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我望着他眼尾滑落的一滴晶莹，摇了摇头，放缓语速，也拿起自己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面颊。

陆尔尔“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我只担心你刚才救球有没有拉伤什么的，下次要小心点啊”。

他听见我说的话，侧头凝着我，那一瞬间窥见的春叶在他的眸水里摇曳。我擦完汗把毛巾叠好又放回了位置上，主动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紧接着回到球台边。

万能龙套“远哥，还来不？”

林高远“来”。

秉持着五局三胜的日常训练规则，已经打了两局了，我和高远这边二比零大比分领先，第三局训练局正式开始。是小袁先发球，然后高远接。我蹲下身体握紧了拍子，肖指和我说过球场就是运动员的战场，而球拍是武器，小白球则是双方争强得分的猎物，想到老头说的话，我瞬时眼神凛冽了不少，紧紧锁住小袁抛起来的球，是他绝杀得分率很高的高抛发球。

林高远“诶！”

高远摇了摇头，他接小袁的高抛想要继续坚定前两局的战术回摆一遭，但是这次下网了，很纠结抱歉地转身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直起腰身对他点了点头。

陆尔尔“可以的，没关系”。

林高远“嗯”。

攻守轮换方，高远把自己没打过去的球打飞，重新从短裤兜里掏出一颗新球放在我掌心，我握住小白球下意识吹了吹气，摊开左手手心，大脑飞速运转算着球，我告诫自己：陆尔尔接下来你得想好发球了，别让对面打出气势来。

长球，他们喜欢转，我偏偏要发一个不转的。

彼时，一个不加转的偷长直接顶住撞进了同同的怀里，她下意识反手一挡竟然防了回来，高远也扬起反手快撕了一个，小白球在上升的时候擦在球桌的最左边一角，小袁站在中远台拉，我正手快带弓起膝盖暴力还了回去！一个低弧度的路线，压根挑不起来。

林高远“照咧，可以～”

万能龙套“啊——”

小袁仰天叫了一声，同同作为搭档也拍了一下他肩膀安慰了一下。这时候，终于看见老头拎着一袋球跨过挡板朝我走了过来。

林高远“肖指”。

高远先我叫了他一声。

肖指“嗯”。

肖指“你们两个过来，我和你们说说刚才那几球”。

陆尔尔“您早来了啊？”

老头瞄了我一眼，我立刻乖乖收起岔着的双腿站好，眼见着他很严肃正了眼，拿起地上水杯咕噜咕噜喝水，准备接受他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