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奸

北疆的大雪持续了几天，顾文轩在雪夜写给青鸢的信也寄出了好几天，虽然知道回信要等好久，但他还是每天都在看有没有信使过来。

“文轩，走了。”沈敬渊看到顾文轩站在大帐前出神，冲他喊了一句。

“来了，”顾文轩一边走一边对出来相送的张程风说道，“如果有信使过来，一定要把信收好，等我回来就马上交给我，知道吗？”

“是，将军，”张程风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您都说了好几遍了。”

“哈哈哈，”沈敬渊大笑起来，“你别理你家将军，他魔怔了。”

由于沈敬渊这次跟着军队过来，所以整个军营都知道大将军有了意中人这件事。

张程风也跟着沈敬渊一起笑了起来，随后郑重地对顾文轩抱拳说道：“将军放心，未来夫人的信，我肯定好好保管，您跟副史此次去北疆城中，一定要多加小心。”

顾文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和弟兄们这几天千万不要懈怠，按照我制定的练兵方案好好练习。”

沈敬渊不耐烦道：“你别婆婆妈妈的了，这话别说程风，就连我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你自己的兵你还信不过吗？快点走了。”

两人乔装成商人来到了北疆城中，待他们身处闹市之时，沈敬渊严肃地提醒道：“文轩，把斗笠压得低一点，像我这样。”

顾文轩依言做了之后，警惕道：“这里有你认识的人？”

“没有，但是咱们的长相气质不像普通商人，会惹人怀疑，小心为好。”

“……”

顾文轩不知道沈敬渊是怎么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变相自夸的话。

他们在闹市中穿梭，在每个摊位前都聊两句，普通百姓无法真正了解到宫廷中的事情，但宫廷秘闻却向来是大家最津津乐道的。

两人打探了一番之后，又和北疆城里他们安插的探子碰了头。

几人在小茶馆找了个雅间坐下，烤着火炉，交换了一下情报。

“将军，副史，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北疆绝对是要向咱们宣战了。”

探子是个中年男子，名叫杜锋，潜伏在北疆多年，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均和北疆人无异。

“怕不是直接宣战，以我对北疆王拓跋贤的了解，多半是会搞个出其不意的偷袭，杜锋，你多留意，有什么事及时向大营报告。”

“是，属下知道。”

顾文轩双手在火炉上暖着，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

“文轩，想什么呢？”

顾文轩思索了一会，缓缓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太子拓跋延到底一直被养在何处，为何回来就能挑起战事？我觉得北疆王就算再宠爱这个儿子，也不会拿一整个国家开玩笑，拓跋延一定是拿出了什么保证，才会让他父王做出决断。”

沈敬渊和杜锋听罢异口同声道：“内奸？”

“对，”顾文轩点头，“怕不是咱们大镕出了内奸，肯定不止一个人，多半是个什么组织，王爷，辛苦你回大镕之后好好着手查一查了，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