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有人憋不住了
那弟子顿时面红耳赤,讪讪退了下去。
...“玉衡,息怒、息怒……”
戒律长老见状不妙,忙在旁边劝他。
楚晚宁森冷道
楚晚宁“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叫什么名字,谁得徒弟?”
戒律略微犹豫,而后硬着头皮轻声道
...“小徒耀敛。”
楚晚宁挑了挑眉
楚晚宁“你的徒弟?要脸?”
戒律长老不免尴尬,红着老脸岔话题
...“他吟唱还是不错的,收来祭祀帮得上忙”
楚晚宁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懒得和这不要脸的戒律长老废话了。
死生之巅上下数千人,出十几个狗腿,很正常。
墨燃看那几位兄台言之凿凿的样子,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厉害厉害,原来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不止自己,咱这门派内人才济济啊。
被念了无数遍“玉衡长老请开恩”的楚晚宁,终于朝众弟子发话了。
楚晚宁“替墨微雨求情?”
他顿了顿,说道
楚晚宁“可以,你们都上来。”
那些人不明其臼,战战兢兢地上去了。
楚晚宁掌中金光闪过,天问听命而出,嗖的一声将那十几个人捆作一团,牢牢绑在原处。
又来!!
墨燃都快绝望了,他看到天问就腿软,真不知道楚晚宁是哪儿搞来的这么变态的武器,得亏他上辈子不曾娶亲,谁家姑娘许给他,不活生生被抽死,也要活生生被问死了。
楚晚宁眼神中颇有嘲讽,他问其中一个人
楚晚宁“墨燃曾经帮你除魔卫道?”
...“没有没有!”
一阵问下去通通都没有。
楚晚宁松了绑,但随即扬手狠狠一挥,噼里啪啦火光四溅,天问猛然甩出,照着那几个说谎的弟子背上狠抽过去。
刹那间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楚晚宁拧着剑眉,怒道
楚晚宁“喊什么?给我跪下!戒律使!”
...“在!”
楚晚宁“给我罚!”
...“是!”
结果那些人非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每个人因为触犯诓骗节律,各自被打了十棍,外加玉衡长老法外附赠的狠狠一柳藤。
入夜后,墨燃趴在床上,虽然已经上过了药,但背后全是交错的累累伤痕,连翻身都做不到,痛的泪眼汪汪,直吸鼻子。
他生的可爱,如此呜咽蜷缩的模样就像一只挨打了的毛绒猫崽子,可惜他想的内容却实在不像个崽子该有的。
他揪着被褥,咬着床单,幻想这就是楚晚宁那孙子,他咬!踹!踢!撕扯!
唯一的安慰是师昧端了亲自做的抄手来探望他,被那双温柔怜惜的眼睛凝视着,墨燃眼泪掉得更凶了。
师昧“这么痛啊?你还起不起得起来身?”
师昧坐在他床边直叹气
师昧“师尊他……他下手也太狠了些。瞧把你打的……有几处伤口,血到现在都没止住。”
墨燃听他心疼自己,胸腔渐渐升起一股暖流,明润的眼睛从被褥里抬起,眨了眨。
墨燃“师昧你这么在乎我,我、我也就不疼啦。”
师昧“唉,看你这样,怎会不疼?师尊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还敢犯这么大错么?”
烛光里,师昧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瞧着他,那风情万种的眼眸,波光盈盈,宛如温吞春水。
墨燃心下微动,乖巧道
墨燃“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师昧“你发誓有哪回当了真?”
但说归说,师昧终于笑了笑
师昧“抄手放凉了,你起的来么?起不来就趴着,我喂你吃。”
墨燃原本已经爬起一半了,一听这话立刻瘫倒做半身不遂状。
就在这时候门被人敲了敲。
师昧替墨燃盖上被子去开门。
姜念青衣摇曳,面庞白的不像话。手里拿着几瓶药。
见是师昧,不由分说的把药塞进他怀里,说。
姜念.“青的内服,一天三次,白的外服,早晚一次,红的也是外服,一天一次,忌口,别吃太过油腻的,五日康复”
吩咐过后转身离开,孤傲的背影让师昧想到了那个人。
但是师昧没多想转身回屋。
墨燃“师昧师昧,谁啊?”
师昧“哦,阿念,过来送药。孤月夜的药一向好用,五天就能痊愈”
师昧“吃抄手吧,在放就不好吃了”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墨燃最爱吃的都是师昧做的抄手,皮薄如云烟,馅嫩如凝脂,每一只都莹润饱满,滑软鲜香,入口即化,唇齿留芳。
尤其是汤头,熬的奶白醇厚,撒着碧绿葱花,嫩黄蛋丝,再浇上一勺蒜泥煸炒过的红油辣浇头,吃到胃里,像是能暖人一辈子。
师昧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他,一边喂,还一边跟他说
师昧“今天没有搁红油,你伤的厉害,吃辣不容易好,就喝骨头汤吧。”
墨燃凝望着他,简直移不开视线,笑着说
墨燃“辣的不辣的,只要你做的,都好吃。”
师昧“真会说话。”
师昧也笑,夹起卧在汤里的一个荷包蛋
师昧“赏你个溏心的,知道你喜欢。”
……
——————————
叶茗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