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峻豪番外 生长痛

张峻豪走在河北某镇的小路上

四周传来槐花的香气

这是2022年的五月，槐花正盛的季节

他只身一人来的河北，没有家人，朋友，工作人员的陪同

他比2021年初高了好多

变成了一个挺拔的少年

是可以为自己喜爱的姑娘挡风的年纪

夕阳西下，黄昏降临

他仿佛看到女孩站在自己前面拉着自己的手跑

他笑着跟着

黄昏时分，回忆涌来

他却泪流满面

看着面前的槐花树

伸手摘下一串

这里的槐花树无主，无归宿，是野蛮生长却也没有偏离生长轨迹的植物

河北小镇里的植物皆是

白喃欢，也是

她和它们一样，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

却在别处结果，而后落下

他把那一串槐花慢慢贴近胸口，心脏跳动着

他低下头眼泪落下

心脏在为谁跳动着

张峻豪不知道

也永远不会有答案

他回了白喃欢父母给她留的那套房子

那里没有落灰，每年父母都会回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他瘫坐在沙发上

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在醒来是被疼醒

关节处隐隐作痛

疼的撕心裂肺

他曾对白喃欢形容那是抽筋拔骨的痛

对，抽筋拔骨

可现在为何心脏还痛

他大口喘着气，用力锤着关节处和胸口

他蜷缩着身子，那痛缓缓消失，心口却还是痛着

张峻豪“喃欢，怎么这么痛啊”

他常常不觉生长痛的痛苦是什么大事

却怎么还是这么疼啊

他想起，2021年初，那女孩也是这么痛的

他眼里顿时满是心疼

张峻豪“好疼啊”

张峻豪“好疼啊”

心脏疼

你那么怕疼

怎么忍着一滴眼泪不掉的啊

—

“顺顺真的越来越像个大孩子了”

2022年末，家里来的亲戚每个都这样说道

本该开心的话语，张峻豪眼底却晦暗不明

只是笑笑附和着

亲戚走后，张峻豪妈妈走近他

“阿顺，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

“怎么连说你像大人了都有些不开心似的”

张峻豪“那倒没有”

张峻豪“最近准备公司的节目有些累了罢了”

张峻豪“没事的，不用担心”

张峻豪“我出门转转”

张峻豪穿上棉袄走出家门

此时已是黑夜

路灯的影子把张峻豪已然接近长成的身子慢慢拉长

就像前些日子悄悄拉长的骨骼一样

骨骼缝合，他已然变成一个挺拔的像大人的孩子

白喃欢，那是他唯一的痛

那是他按时长大的惩罚

那是逼迫他暴风成长的原因

那是他融进骨子里，刻在心肺上，嵌入每根骨骼的痛

他为何不拉住她，为何不早到

如若自己不去帮工作人员送单子，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赶上

上前抓住她的手

把她从深渊拉回

张峻豪一步一步走

步子踏的响

他还记得两人初二期末那年

因为不在一个学校

平常早上天不亮就上学，晚上月亮高高挂两人才回来，回来后除了餐桌上的见面和平时的交谈两人便再也没有话语

可她终于是撑不住了

早早的走了

还记得那天难得见一面

白喃欢看着张峻豪棱角分明的脸笑着说

白喃欢“阿顺，你瘦了”

他多想捧着她的脸告诉她她也瘦了

瘦了好多

脸上的肉都没了

可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张峻豪“瘦点不好吗”

白喃欢却摇摇头

白喃欢“太瘦了”

白喃欢“会吃不消的”

张峻豪有些恍惚

真希望这是换一种身份，不是单纯朋友关系的问候啊

白喃欢，你真的太知道怎么害我了

太知道怎么把我掉进漩涡里了

张峻豪匆匆地逃了

很匆忙的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