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民国戏子）

刘前文：“老子最近被那群哭爹喊娘的百姓们给烦死了，不愧是杭州第一名旦，老子心情可是好了不少。”刘前文想揽住张起灵的肩膀：“起灵，我看你刚才看那戏子看的这么认真，何不去认识认识，我可听说那戏子可是，同性....”

话还没说完，张起灵就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刘前文也不觉得尴尬，硬是带着张起灵去了二楼，上级命令不可违。

吴尘坐在铜镜前，卸掉自己脸上的妆容，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捧花束的男人。“吴先生，我很喜欢你的戏，不知....”吴尘抬头打断了他的话，“陈少爷，我对你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剩下的话就不必再讲了。况且我只是个戏子，不值得您这么浪费时间。”那人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阵敲门声响起，“吴尘先生在吗？”“请进。”

吴尘透过铜镜的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他转过身去，“想必二位就是刘排长和张副排长吧，不知二位前来有何吩咐？”刘前文笑道：“今日前来就是想一睹杭州第一名旦的风采，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寻常啊。”“军爷说这话可就是抬举我了。”他招待二人坐下，对还站在一旁的人说，“陈少爷，若无别事，可以离开了。”陈华不再多说什么，把花放在化妆台上，路过时斜觑了一眼从头到尾一直不说话的张起灵，转身离去。

吴尘斜倚在沙发上，抬手抿了一口茶，还没完全卸掉的妆容倒衬得他有些欺凌美。“二位军爷，这里没什么好茶来招待，还请军爷见谅。”刘前文忙道：“先生大可不必，这就好这就好。”张起灵依旧脸色如常，没有动。吴尘眼睛一转，对着刘前文说：“昔日听闻排长有个好部下，今日可终于是见到张副排长的真面目了，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听我一曲？权当给二位助兴了。”

刘前文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唉，在下倒是想再次领会，只是不巧，今日有要事要忙，不如...就让张副排长听先生唱一曲？”吴尘假装为难道：“这....”

刘前文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啊。”说着便想起身离去，吴尘想送送他，却被拒绝了。

吴尘起身走到张起灵的面前，二人都知道刘前文并没有走，戏，毕竟还得做全套。

他贴在张起灵耳旁说:“张副排长想听什么曲子……”刘前文在外面看着屋内两道交叠的身影，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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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12月24日，杭州沦陷

小李着急忙慌来到二楼:“他奶奶的，我就说靠那劳什子军根本就不好使，这下好了，连咱们在里面的同志也被抓了。”

“噔噔噔”一阵局促的上楼声响起:“吴尘，赶紧走吧，再不走一会可就走不了了！”吴尘刚唱完一场戏，装束还未褪下。“……小李，去找陈少爷，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陈少爷?你们不是?那你怎么办！”“我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快走啊！”

“可……可是……”

“我让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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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一群人踹门而入，对着里面的吴尘说:“把他带走！”吴尘转身，脸上丝毫不见慌张。芙蓉楼对面的一栋楼里，一个人看着吴尘被压走，猛地一拍窗台，“必须，把他们救出来！”

街上一片狼藉，被砸碎的玻璃水果物品随处可见，还有寥寥的血迹，吴尘闭上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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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带着吴尘穿过层层看守来到了一个潮湿的牢房里，墙上的血迹已经把那墙染的昏黄无比，烙铁在火里被烤的“啪啪”响。

一个人背对着他转过身来，是刘前文，他笑到:“吴先生，没想到是我在这里等你吧。其实我在就知道你和我那个副排长有交往。”

“他啊，就是那个臭德行，整天闷着话都不说，这么多刑罚连嘴都不张，这不，就把你请来了。”吴尘的手被铐在木桩上，脚也被铁链绑了起来，闻言，吴尘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刘前文看他不说话，转身拿起一道鞭子在手里掂量掂量，恶狠狠的说:“不知道吴先生这细皮嫩肉的能不能承受得住！”

“啪！”

吴尘的嘴角早已溢出鲜血，但他还是死死的咬住发白的嘴唇，一声不吭，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血液砸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花。

刘前文停了下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我听说，你的代号叫做生离对不对?”他看着面前一声不吭的吴尘摔下鞭子，走上前拿出火里的烙铁，“是生离死别的生离吧！”

“滋——”

鲜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他不堪入目的鞭痕上，他闷哼一声，呕出了大片血液。

刘前文呸了一口，“嘴还挺硬，带下去，既然张不开嘴，饭也就不需要吃了。”

吴尘被扔到了一个牢房里，震起的灰尘纷纷扬扬的飘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带着血的衣服已经粘在了皮肉上，无比狼藉。

张起灵，一定要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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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啦——”沉重的牢门被打开，吴尘也没有力气去看了。“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们的部队到底在哪里？不说，我就杀了他。”

吴尘瞳孔发大，挣扎着看着被拖着的人，那人的手筋脚筋被挑断，身上的伤痕累累，来的路上沥沥拉拉的都是血。

“小李…”我不是让你走吗，为什么要回来……

突然，吴尘看到他的嘴动了，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他……无……事。吴尘眼角划过一滴泪，“我……我告诉你……放了…他。”

“哈哈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这一招就叫杀人诛心！”

吴尘靠在墙壁上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有个条件…”

刘前文道:“还和我谈条件，你和他的命可是落在我手里！”吴尘扯出一丝笑，“我说了……我会告诉你……为了让我死的好看点……咳……我可以帮你唱一场戏……讨好那群人……”

“我已经是将死之身……你难不成还怕我?”刘前文眼睛一转，这倒是帮了他:“好啊，我就给你个好看的死法，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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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吴尘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化妆室，强忍着疼痛把黏在肉里的衣服撕扯掉。换上了戏服。用颤抖的手臂重复着之前化妆的步骤。

两个小时后……

还是那个惊世的模样， 待上浓妆戏一场， 谁人台上谁人观？他看着台下人丑陋的嘴脸，还有刘前文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模样，毅然开唱。

台下

一个军官指着台上的吴尘，“不错不错，嗯——”跟着哼了几句。刘前文看着那些军官舒适的模样心里偷着乐。

“轰——”

爆炸声传来，台下听戏的人赶忙起身，刘前文反应过来，掏出枪瞄准台上的吴尘“砰！”吴尘踉跄了一下，没有停下。晚了，台下的炸弹到处都是，抱头鼠串的他们都不能幸免，而且都是些有官阶的人，群龙无首鸡飞狗跳。

城外，陈华听到了芙蓉里的爆炸声，攥紧拳头，一声令下:“夺回杭州城！”戏子一旦开唱，就绝不能停下，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婉转的戏曲声伴随着爆炸声和嚎叫声，消失在了杭州城里。

“到最后竟庆幸于夕阳仍留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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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走到了一个房子里，对着床上苏醒了一会儿的张起灵说:“一起去看看吴尘的坟墓吧。”

张起灵:“吴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