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春意

　　周九良紧跟在后面，帮孟鹤堂处理事情这么多年，他对张九泰的了解却仅限于——可以随便出入孟家的人。

　　听口音是京城人，却在苏城待了好些年，为了找那个人，好好一北京小爷儿，现在成了个无业游民，非著名混子。

　　张九泰这边甩了甩手，连珠带炮。

张席仔我就说……她早就有所防备了，妈的我好不容易黑了她的电脑才找到地址，找人过去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

张席仔我不找了，四年了，整整四年了，我他妈——

孟鹤堂轻描淡写，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孟鹤堂那你准备退了？你跟上面说了吗？张九泰，我可不是慈善机构，你要退，别找我传话，回头让我惹一身腥臊。

张九泰看了眼站在一旁安静的周九良，许久没见，这人倒越来越白净了。他也笑了一声，孟鹤堂是多精明的人他不是没领教过，十分话意七分算计，还有三分不肯拉拢的冷。

　　张九泰挑眉。

张席仔你不是慈善组织，那当年周九良怎么进的九霄令？

孟鹤堂现在聊你的事，你说九良干什么？

啧，可真是宝贝呢。

张九泰轻笑一声。

张席仔我可不管，你跟栾云平说，让撤了我的搜查令，你跟他关系好别以为我不知道。孟哥，到底以前一个队的，你好说帮个小忙不过分吧，我现在都衣食难安了，住那鸟不拉屎的郊区里，刚才过来都打不到车！

话说到这份上，孟鹤堂也松了点话头。

孟鹤堂行，算我卖你们张家一个面子。

张席仔打住，跟你说话的是张九泰，你少给我混淆是非，关张家什么事？

两人说话像打哑谜，周九良听得也不怎么明白。最后张九泰勉强同意只是休息一阵子，搜查令不能撤销，他骂骂咧咧走后门离开，周九良没忍住，开口问道。

周九良先生，为什么奉春意一定要让他来查？让云鹤楼去查不更事半功倍吗？

这要换成别的人，过问这种事情都算僭越。可孟鹤堂只是含笑看了周九良一眼，懒散给人解惑。

孟鹤堂这世界上最难找的人，非奉春意不可。最终有可能找到奉春意的人，也只有张九泰一个人勉强算一个。

周九良似懂非懂，皱着眉点了点头。

——

经纪人关灵你知不知道这个综艺我费了了多少力气才给你争取到？你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孟宁！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十八线都算不上的小糊咖，要不是我还有点怜悯的心思，压根不会问你。

夜深，打着电话的人一边找钥匙开门，一边敷衍的点头，门口感应灯亮了又熄灭，被电话那头尖锐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惊亮。

细白的腿在昏暗灯光下被衬得格外漂亮，她戴着黑色鸭舌帽，立体绝色的五官被遮住，低着头在包里找着开门的钥匙。

终于找到那把破旧的钥匙，孟宁舒了一口气，插进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门。

经纪人关灵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经纪人关灵这个综艺，孟枫溪也上了，你一定记得好好和她打好关系，后面的《玉春亭》的女主就是她的戏，只要她推荐你，那个女三你就有戏了！

孟宁摁开了开关，屋里冷清得要命，她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的嗯了一声。

孟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