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 风云诡谲。
一夜之间,朝权更迭。
赵腾病逝,刘元自请罪交出兵权。
傻子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忽然漼广这位威望极高的老臣出现,满朝文武虽心怀疑,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毕竟之前是奸臣当道,忠臣遭难的时代,所有人人心惶惶,战战兢兢,朝堂再次恢复安宁,也该是件喜事。
哪里还会去计较什么?
漼府的花园里,漼广看着眼前背对他披着狐裘的女郎,作揖一礼,“王妃放心,办妥了。”
女郎墨发如瀑,垂至腰际,转过身来,眸光起澜,面容清冷,声如珠玉,“不愧是漼公,北陈有漼公在,定能更上一层楼。”
漼广谦虚一笑,精神气十足,一双眼睛乍现精光,炯炯有神,头发也黑了不少,哪里还有几日前的那般垂垂老矣的模样。
他眼里满是感激之色,“这多亏了有王妃的灵丹妙药,才让老夫有了今日。”
“朝堂现在百废待兴,只待我进宫向太后陛下禀报,准许我官复原职,我便借此将时宜和皇室的婚约退掉。”
李玉姝颔首,轻轻一笑,“有劳漼公了。”
“不敢当。”
“对了,殿下已经到了皇宫,王妃可以入宫了。”
“我让漼风送王妃进宫,早些见到殿下。”
李玉姝眸中湛然生华。
“麻烦漼公了。”
“哪里……”
李玉姝进宫时,只见到了军师谢崇,却并未看见周生辰。
“军师,殿下他……”
谢崇笑了笑,“殿下他被太后请去了,应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王妃不妨稍等片刻。”
“放心,会见到殿下的。”
他嘿嘿一笑,揶揄道,“王妃不在的这些日子,殿下还时常念着想着王妃,可谓是相思入骨啊。”
李玉姝脸色微微泛红,羞涩道,“玉姝也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殿下。”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周生辰此刻勤王,于危难之际解救陛下,陛下大喜,下旨准他在皇宫住些时日。
李玉姝和谢崇正在整理书籍,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身着皇袍衣着华丽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见到她时,眼睛一亮,神情尤为激动。
“你就是皇叔的王妃?!”
“皇叔果然英明神武,娶了皇婶这么个天姿国色,绝世无双的大美人。”
又是一个中了殿下毒的迷弟。
李玉姝微愣,面容微凝。
谢崇见状,便解释道,“王妃,这位便是当今陛下。”
李玉姝了然,随即轻轻一笑,盈盈一拜,“玉姝见过陛下。”
谢崇亦是作揖一礼。
刘徽连忙摆手,“在这寝殿里,没有皇帝和臣子,只有一家人。”
他笑了笑道,“是朕唐突了,皇婶莫怪。”
“朕是专门来看皇婶和这位军师的。”
莫名被cue的谢崇一脸懵逼。
刘徽看向谢崇问道,“这位就是小南辰王麾下的军师,谢崇?”
谢崇作揖一礼,“回陛下,臣是。”
刘徽脸上笑容更深,对他作揖一礼。
谢崇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陛下不可如此大礼,臣受不起。”
哪有皇帝给臣子行礼的,这要传出去了还得了!
刘徽却将他扶起,“不,您受得起。”
“起来。”
“陛下……”谢崇为难开口,却被他打断。
“您是先帝的老师,是皇叔的恩师,朕该行此礼。”
他认真的道,“还有两拜。”
自古,君无戏言。
谢崇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的陛下对他一礼。
李玉姝亦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刘徽坐在主位上,李玉姝和谢崇分别坐在侧位。
李玉姝柔声问道,“殿下来此,应该不只是来看军师的吧。”
刘徽看着她笑了,像个孩子见到长辈一般,带着几分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皇婶果然冰雪聪明,难怪皇叔会如此喜欢。”
“其实,朕是想知道皇叔当年太极殿中不惜立下重誓也要娶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绝世佳丽。”
“世人传闻,名震四海的小南辰王和对其妻倾心不已,相濡以沫,山盟海誓,永结琴瑟之好。”
“而南辰王妃更是仙姿玉色,恍若神仙妃子。”
“饶是战神周生辰也过不了这道美人关,抱得美人归。”
“让所有人艳羡不已。”
“如今看来,皇叔和皇婶伉俪情深,果然传闻不假。”
“诚不欺我也。”
李玉姝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羞涩道:“陛下,谬赞了。”
“玉姝不过是个弱女子,能得殿下垂怜倾心,是玉姝之福。”
“玉姝只愿能与殿下,生生死死,永不分离,就足够了。”
“即便是粗衣淡茶,也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