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透你眼中,认不出我自己
一幕幕吞噬着,一张张崩坏着
痛恨过、挣扎过
不再流脆弱的泪,要砸碎命运的茧
终于不想在苟且偷生,这出戏就此告终——引言
“不!”
“不要!”
匕首掉落,叶冰裳挣脱开澹台烬的束缚,跪在萧凛身边俯下身,用双手捂住止不住血的伤口。
“不,你不要死!”
沾血的手捧起他的脸,她已泪如雨下,哽咽的泣不成声,“对不起!”
“我不是真心要杀你!”
叶冰裳抱着萧凛一声声呼喊,永远得不到回应,“萧凛你睁开眼,看看我!”
“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云霄的哭喊着,“萧凛!”
“阿!”声调太过凄惨,仿佛死前最后一声音啼。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觉终生皆苦,尽我所能施粥赠药、我没有看轻作为质子澹台烬,为他送药送食,求平安符,叶夕雾欺我辱我,我以德报怨。”
“可如今,昔日得到粥药的百姓对我恶言相向,卑微的质子灭我国、逼迫我亲手杀死自己心爱之人,所谓亲人将我弃如敝履。”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们满意了吗?”
叶冰裳眼神扫视着他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那种目光令人毛骨悚然,她双目赤红比地狱爬出来索命厉鬼。
“为什么死的不是澹台烬!”
“对善者反杀之,杀母而降生,制造妖物肆意屠杀生灵百姓,视百姓命若草芥,不孝不仁。”
"为什么死的不是叶清宇!"
“叶清宇身为盛国将军不战而降,白送敌国四十大将,毫不顾忌那些拥戴你的黎民百姓,那些将士的亲人会不会被盛王斩杀,不忠不义之徒罪该万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翩然!”
“吸取不计其数人的精气和寿命,妖物横行还能活的长久。”
“为什么死的不是叶夕雾!”
“鞭打庶姐、寒冬腊月推庶姐入池、下药欲破庶姐清誉,随意处罚处死侍女,不悌恶毒的人。”
叶冰裳的声音逐渐嘶哑,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满天诸神再上,为何不肯保佑我这个可怜人!”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践踏她的血肉,折磨她的爱人,无视她的苦难,戏弄她的尊严,笑话她的崩溃,只因她是一介凡人?
“如果弱小是一种过错,那我叶冰裳在此立誓,来生定要修仙作神,诛杀世间所有恶妖、邪魔、德不配位的神。”
叶冰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拭起匕首狠狠扎入澹台烬的心脏,鲜血溅洒在她的脸颊上一片猩红,那一刻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王上!”
“等等!”
澹台烬忽然头晕目眩来不及阻止甘白羽,昏迷前最后一眼是甘白羽一剑刺穿叶冰裳腹部,抬脚踢翻她身形飞出老远撞翻案几。
“噗!”
叶冰裳吐出一口黑血,她本来中毒就算今日不死已无时日,如今又遭此重创更是奄奄一息。
“澹台烬!你没怎么样了!”叶夕雾急忙跑到他身边搀扶他,用手帕捂住伤口,“来人,还不快传御医!”
“快啊!”
主角们匆匆离开,戏已散场,角落里叶冰裳低咳着缓慢匍匐前进,她耗尽气力伸出的指尖终于触碰到萧凛的脸。
她终于释然了,终究还是有他爱自己,“我说过的,那怕死也要在一起。”
“殿下,别走……太快,等我!”
叶家祖母、叶啸、叶泽宇全部暴毙而亡,叶清宇突然吐血断气,翩然之前在战场救他已耗尽大半功力,这次用内丹做引耗尽全部。
澹台烬昏迷清醒过来一开口就是,“冰裳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夕雾守在他身边整整三日,没想到他只关心叶冰裳如何,心里一丝抽痛,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里浮现一丝嘲讽,“叶冰裳早死了!”
“胡说!”澹台烬倏然坐起身,大手锁住叶夕雾喉咙,"带孤去见她!"
澹台烬丧心病狂命人挖坟开棺,叶冰裳和萧凛共葬尸体已发臭腐败,他居然抱出叶冰裳的尸体安置在冰室。
“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以禁术,逆转时空回到十年前!快说!”
叶夕雾觉得澹台烬已经疯了,“你看清楚她已经死了!她是萧凛的妻子,她不爱你!”
“你何必苦苦寻求,澹台烬!你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
“住口!”
他死死掐住叶夕雾脖子,双眼血瞳重现,眉宇间魔神印浮现在皮肤之上,浑身血煞,和叶夕雾脑海里五百年以后的魔神一般无二,这下她才清楚认知,澹台烬是个无法感化的怪物。
“她是我的妻,要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死?”
“都是因为你,黎苏苏!你该死!”
澹台烬掐的力量加剧越来越紧,黎苏苏双目圆瞪,挣脱不开,双腿无力蹬了两下,到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澹台烬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随着黎苏苏身亡,风云巨变,滔天黑雾遮天蔽日覆盖整片世界,一道道金色雷霆从天而降劈向澹台烬,一股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他。
眼里充斥着疯狂的怒火和怨念,那是一种毁灭的欲望,无所畏惧以己身对抗雷霆,金色雷霆落在他肩膀上,一瞬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身躯一震压下胸腔翻涌的血气,猛然抬起头仰望苍穹,“你高高在上将我原本的人生打破,重塑,自以为是给予我的恩赐。”
它不屑他固执己见的想法,“晏泽,何必执迷不悟呢?”
“你以自身化为恶魂澹台烬,情魄化为萧凛又如何?”
“生生世世重蹈覆辙,兜兜转转都是一样的结局。”
“以为愤怒,就可以改变你和她的命运?”
“以为反抗就可以冲破束缚拯救爱人?”
“要怪就怪你们是世中人,字下魂,不由己,由创世定。”
“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不自量力到以为彼此相爱就可以摆脱一切,以为靠你们改变注定的悲剧,打破命运的无常。”
晏泽言,“我这一生无论如何都逃不掉被人控制的命运,回头看只剩下一片狼藉。”
“可我不愿认命,不管宿命如何,我可以自己选择。”
“不、死,便不屈!”
它悲天悯人轻叹一声,“痴儿……”
一道白光闪入叶冰裳的心脉,它喃喃自语,“希望不要让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