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篇 the last performance（五）

【“水无。”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波本忽然转头，并罕见地叫了她的假名，“你和FBI有合作吧。”

（什么？）本堂瑛海几乎是本能地抽出配枪。

“不要诬陷我啊，bourbon。”她用阴冷的声音道，“库拉索那次的事，你不也被冤枉了吗？”

降谷零完全无视了她的威胁，只是自顾自地说：“你应该有fbi的联系方式。那在任务中途逃走联系那个家伙就行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能再拖了。”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带着几分空灵，“这夜……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水无小姐当时知道降谷警官的身份吗？”

“大致了解。”本堂瑛海耸耸肩，有些无奈地摊手，“不过日本毕竟是公安的主场。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适当让步。”

虽然对他们这行来说，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但这位恨死FBI，并同样不待见CIA的日本公安，竟然会援救他国的搜查官，确实令人惊讶。

【“……这是目前的作战方案。”会议接近尾声，所有人员都已规划各自的负责范围。

“打断一下，”赤井秀一站起身，锐利的目光直视黑田理事官，“我要知道江户川柯南目前身在何处。”

“很抱歉，我们得到了不让他上前线的明确指令。”

“那么bourbon呢？”

“赤井先生，关于bourbon的事情并不在『情报共享』的范畴。”黑田理事官用礼貌但不容置辩的语气回绝了他。】

“。。。”柯南表示无语，“被『零』防备到这种程度，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把他身上各种特殊道具都摘了也就算了，还让L直接抱着他，甚至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你们这是做审讯前准备吧！

“这是降谷先生提出，又被理事官先生多次强调的结果。”L迅速将这些锅撇了个一干二净。

“对。不是我们想抱你，是零要……呃，当我没说。”接收到意念层面的警告，B立即改口。

【这是降谷零第一次见到这个组织的幕后boss，传闻中那位性格古怪的富豪。

“Gin。”乌丸莲耶对朗姆吩咐完近期目标，转向琴酒。就在他张口的一瞬间，子弹破空而出，穿过他的颈动脉。

对准额头和心脏都有风险，但脖子的特殊性，注定了那里无法做出充足防护。为了这一枪，降谷零演练了四个年月。

——他总能打中最关键的一枪。

遭遇这一变故，在场其他人也都纷纷取出手枪，二话不说朝他射击。即便降谷零有心躲避，也很难尽数避开。更何况，他心不在此。

偷袭成功后，他的第一反映不是逃跑，而是杀掉组织的二把手朗姆。

即使他仅用两枪就解决了对方，但也因此被击中腹部。】

“为什么非得杀掉他们？”柯南不由得皱眉。倒不是关系到生命至上之类的命题，而是降谷零几近赴死的执着。

“不敢赌罢了。”降谷零的声音透出几分罕见的无奈，“毕竟牵扯到一些无法插足的事情。”

柯南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情能让『零』无能为力？）

“很多。”降谷零闭上眼，半躺在靠背上，“我们的前辈曾犯过大错，当然……我们也可能会犯错。许多错误，都不是一句革职查办就能消除影响。”

“我所能做的，就是竭力遏止这一可能后果的根源。”

【忽然间，有人拉了他一把，子弹擦过险之又险地擦过他的脖子。降谷零瞳孔骤缩，无论是面前这个人的出现和他摇摆不定的立场，都毫无疑问地打乱了他的计划。

“bourbon，这边。”贝尔摩德二话不说，直接拽着他往逃生通道跑。火光交错中，又是伴随着巨大声响的猛烈震动，废弃仓库终于不堪重负地彻底坍塌。】

“还真是好奇呢。”降谷零轻笑一声，托着腮帮子道，“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为了救我？不去照顾你的柯南君吗？”

“你的人把他带到警察厅，我可不会傻到未经准备进入你们的主场。”贝尔摩德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也不可能对他动手动脚。”

“等等，为什么是贝尔摩德？！”A震怒，“您怎么可以不提前通知我们救援！”

“冷静点。”L嘴上毫不在意，但这种时候的谦和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毕竟我们和那个女人相比，的确相差太大。”

“又不是我叫来的……”降谷零心虚地别过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故意脱离他们行动吧。

“他意在破坏了所有核心情报。”赤井秀一分析道，“原来如此，是为了销毁银色子弹之类药物的痕迹吧。”

“那实验室之类的……”

“六个知情者都死了。”A的声音毫无波澜。自从他得知zero为此付出一切，便再未给予亡者任何同情和怜悯，“其他研究人员所知甚少，不过也划入重点观察范围。”

“我说你们……”搜查一科的几位警官现在对公安警察的感情尤为复杂。对方所做的一切也同样是为了这个国家，可采取的手段却难以苟同，“『观察』是侵犯人身自由吧。”

“你以为我们喜欢没事观察谁啊！”A现在的情绪不太好，简单来说就是很不爽，“谁让降谷先生管这闲事。即便以后出了什么事，谁也不会怪到我们头上好吗？”

“你当年面试时恐怕不会这么说的吧。”降谷零轻飘飘来上这么一句，立刻堵上了他的嘴。

“呼——很抱歉，我销毁了有关APTX4869的所有记录。”降谷零满怀歉意道。他知道柯南和小哀为了找到APTX的解药付出很多，自己却在既见成效之时将其销毁。

“倒也无所谓了。其实做小孩子也挺好的。”柯南赶紧说。

“资料么？我这有备份。”贝尔摩德说道。

“哦？”降谷零意外地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也好。”

“赶回总部后顺便越权拷贝了一份。”她解释道，“既然『银色子弹』需要，那就拿去吧。”

【连环爆炸产生的巨响震彻天地，鲜艳的火光点亮夜空，也映入每一个人的眼眸。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所谓『第一声枪响』。

“收到。”赤井秀一在瞄准镜中捕捉到宿敌的身影。

琴酒再没有往常那样十足的压迫感。事实上，他的黑色大衣因火苗舔舐而破了几个洞，他所处的环境劣势根本无法发挥身为猎手的实力。只要赤井秀一有一枪命中，就可以宣判他的死刑。

当然，对于赤井秀一来说，一枪和十几枪没有区别。因为——只要是他的子弹，偏差都是以微米计。】

“秀的狙击枪还是那么精准。”朱蒂不由感叹。

柯南：那可是一枪能废掉一架直升机的男人。

“不愧是当年颇得boss赏识的Rye。”贝尔摩德哼了一声。

zero：什么？我稍微走个神，没看见。不，你不用复述。

【贝尔摩德强行把他塞进车，自己做到驾驶室，一边毫不留情地讥讽：“自己安的炸弹不知道穿防爆服么，bourbon？”

金发搜查官还有一口气在，但也撑不了多久。且不说炸弹碎片划下的那几道足以流血致死的骇人伤口，仅是腹部的贯穿伤，都在立即抢救也未必能存活的范畴。当然，他现在还活着，本身就已是奇迹。】

“别看我。穿上防爆服任谁都会起疑吧。”降谷零随意挥挥手，挡回聚焦在他身上的一众目光。

“炸弹的事，你大概没有向谁『报备』过。”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询问。据她所知，情报机构在这种方面都是有规定的。

他在那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脱离了公安系统。

“呐，是啊。所以我才交了份报告上去嘛。”

【“咳……做个交易，如何？”降谷零勉强抬头，有些黯淡的冰蓝色眼眸中，名为信念的光芒分毫不减。

“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交易的？”

“一会儿他会……联系我。麻烦你用……我的声音……对，咳咳，回复他。”

“哦？你确定？”贝尔摩德挑眉，用意不言而喻。

“你当然可以……借机做任何事。”

“啧。这种话出自一个公安的走狗口中，还真是令人惊讶。”贝尔摩德道。

“我早就抛弃了……公安的身份和职责……”降谷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微小动作拉动腹部的伤口而导致的剧烈疼痛仍然让他一颤。“就直说吧——你的答复。”

“成交。”】

“之前那个电话是贝尔摩德打的？”风见顿时僵住。看到现在，他其实也隐隐有些猜测。不过他也被上司那一环套一环的操作秀麻了，以至于现在有些难以相信。

“是啊，作为交易内容。”降谷零耸耸肩。

柯南默默白了他一眼。（连上司被人冒充都听不出来，你这下属当得不太合格啊……）

“呵——抛弃了职责？我还真没看出来啊。”贝尔摩德冷笑一声，抱臂道，“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尽职尽责。”

“说起来……安室先生这样不会惹你的上级生气吗？”

“确实是件麻烦事。”降谷零帅气的撩一下刘海，有些无奈地说，“真是本不应出现的尴尬场景。”

“再这样下去，怕是零（Rei）都要进重点观察名单。”L笑着调侃，“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回做得的确过分了。”

“别担心，我们出去后会为你开脱的。”A保证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们……”降谷零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是要帮我『开脱』进去是吗？”

“诶嘿，怎么会呢？”

顶多停职休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