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篇 Hiro

【“zero，快跑！老师过来了！”

金发男孩正和同学争执不下，即将上升为打架之际，负责侦查的景光火急火燎地传来急报。小降谷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跑走。

“什么啊，这个发色本来就很奇怪嘛。”那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小声嘀咕。】

“安室哥哥的金发很漂亮呀。”步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孩子会这么介意发色。

“大概是因为混血？”

“小孩子之间的矛盾都是些小打小闹。”降谷零轻描淡写地评价，主要是对于旁人，尤其是那些普通人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的同情和理解感到烦躁。“现在回想起来，这些根本就没什么值得在意。”

如果这就是遇见hiro的代价，那就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这时的你转投组织，我一点儿也不会感到奇怪。”贝尔摩德在一旁煽风点火。

“然后把我派去公安刺探情报？别逗了。”他挑起眉毛反问，“在你们杀害了地狱天使之后？”

“嗤，隐瞒消息不就好了。话说回来，你喜欢Sherry？”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接任务前从未见过她。”降谷零的眼眸暗了暗，轻声回答，“我只认识明美和宫野医生。”

所以那时想要救她，也只是因为她是爱莲娜医生的女儿，是宫野明美的妹妹……或许，仅仅是日本公民这一条，就值得他尽力援救了。

【“根本就没来嘛。”小降谷无聊地在草稿本上乱划，不满地抱怨。

“难道zero真想跟他干上啊？”诸伏景光一点都没有戏弄好友的自觉，反而认认真真说教，“处分多了会被退学的。”

“退学又怎么了？谁让他嘲笑我的发色。”小降谷嘟着嘴，看起来更像是撒娇。

“那我就不能在学校和zero坐同桌了。”景光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

“哇，关系真好。”霓虹国可不缺有腐女属性的人。

“是你的弟弟？”敢助看着和好友极像的眉宇，肯定地问。

“嗯。”高明点头，“很高兴景光能在东京交到这样的朋友。”

【“诶嘿，hiro你要当警察？”零眨眨眼，看起来有些惊讶。

“嗯，我哥哥就是警察。”景光坚定地点点头，“我要成为像我哥哥那样优秀的警察。对了，zero以后想做什么？”

“我？大概……也是警察吧。”对上幼驯柒摆在脸上的疑问，零回了一个笑容。“你一个人去肯定会被警察学校的那些家伙欺负的。”

“喂喂，那里是明文规定不能私下斗殴的。”】

“安室……不，降谷警官不会是真的在警校打架了吧。”佐藤狐疑地盯着他，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导致他们这一届遭罪的罪魁祸首。

“确实给教官添了很多麻烦。”降谷零避开打架这一话题，“但主要还是为了调查其他事。”

“呃，打架。”柯南半月眼，“小时候的安室先生真不像个好孩子。”

所以为什么长大后会有“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这样的信念，真让人难以理解。

【“zero，我哥哥来东京了！”景光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你会陪我一起去吧。”

“见哥哥还要拉上我，不会是想让我买单吧。”降谷零嘴上似乎有些不满，但那兴奋的表情可骗不了人。

“正常来说，不是年纪最大的买单吗？”景光眨眨眼。

“高明哥哥远到而来，你怎么忍心让哥哥买单？”降谷零反问。

“那zero的意思是要我买单咯？”

“诶嘿，我可没这么说。”】

“那个时候还会为了谁来买单这种事争吵啊。”诸伏高明颇为新鲜地看着两人为这件小事争论不休。

“话说，最后是谁买的单？”敢助好奇地问。

“自然是我，那两个孩子的钱要用来交伙食费。”

为了避免他们因一时逞能而导致不得不啃几周的馒头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这单怎么也该是他来买。

虽然那个孩子抢单抢得很快，但很遗憾，他付钱慢了一步。

那时降谷零给他的最深刻的印象，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自立。他也说不清明明降谷零和弟弟的互动亲密无间，他却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一点。很谦和客气，有些紧张，但确实不太会说场面话。

【场景变换，这时的他们已经褪去了稚嫩，却还是保留着年轻的朝气。这是警察学校的毕业典礼散场后的场景。

“zero，”诸伏景光陪他站在平台上俯瞰，轻声道，“你接了那种任务。”不是疑问，而是肯定。hiro太了解他了，从一些细枝末节就能敏锐地发现异常。

降谷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下面往来的人群，右肩上的樱花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很喜欢这样的阳光，带来温暖而不过分耀眼。

“抱歉，我不得不失约了。”最后，他轻声吐出这一句。遗憾、忧伤，以及眼底那刻骨铭心的执着，在那一刻尽数显现。“到时候见到他们，请帮我转达歉意。”】

“失约？”

“跟朋友之间的一场约定。”降谷零轻快地简述，“你们也知道，做警察这一行向来聚少离多，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就需要用生命诠释正义。所以趁活着的时候聚一聚。”

“大概是指同届的那四个人。”佐藤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最后只去了四个？不过这样的话，一般警察也知道朋友在做什么工作吧。”

“只有两个。”

除却处于卧底训练的他和景光，还有一年都没有撑过就殉职的萩原。所以，最后只有松田和伊达准时赴约。

【“hiro！你怎么也来了？！”在那个场合见到景光，对降谷零来说是惊恐大于喜悦。

“你一个人去肯定会被那些家伙欺负的。”】

“怪不得啊……”赤井秀一对于两人的关系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这样看来，是极其罕见的从小学一路互相扶持，直到警校甚至是卧底任务的挚友，对彼此的重要性早就超越了其他。

“所以那时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吗？”柯南若有所思地看着屏幕，心中莫名涌现出内疚。“真的很抱歉，安室先生。”

明明是殉职青梅竹马专属的称呼，却被自己解读为公安这一机构的代称。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吧。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将zero这个外号告诉了你，是这样吧。”金发搜查官笑眯眯地看向柯南，然后挑衅地看了赤井一眼，迅速移开目光。“我是应该夸柯南敏锐，还是应该夸你们FBI消息灵通？”

“两个都没错，谢谢零君的夸奖。”

“嘁。”降谷零别过头，不想在视野范围内见到那个令人讨厌的红色。

“零君，之前的黑夜篇你应该看了。”这回，倒是赤井秀一先开了口，“关于苏格兰的事……”

“既然你主动提起这件事……”降谷零的目光转冷，就连声音也带着些许寒意，“反正你也不是那种需要我的原谅的人。虽然我现在仍然想瞄准着你头顶的毛线帽连开几枪，但考虑到涉及外交纠纷，就算了吧。”

“这件事，我们算是fifty，fifty。”赤井秀一正在组织语言，“你也不要太过介意。”

（尤其是对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是，他抢走了你的配枪。”降谷零眯起眼睛，“他为什么不杀了你再销毁手机？！就算一枪重伤，也好过……”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陡然消失。为什么？作为hiro的幼驯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原因。景光怎么可能对朝夕相处的任务同伴下手，哪怕对方是完全忠心的组织成员。

柯南担忧地望着有些低沉的零，却得到赤井秀一用口型传达的“不要担心”。

不要低估他的承受能力，毕竟是ZERO的负责人。

柯南：真的没问题吗？安室先生对于苏格兰的牺牲似乎存在严重的PTSD。

“我知道了。”就在所有人以为降谷零想要沉默几个小时，甚至天启都贴心（故意）地暂停播放之时，他抬起头，语气却是极度反常的平静，“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以为是组织成员。为了保护同为NOC的你，也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人……他自杀了，并毁坏了他用以联系的手机。”

“如果能够重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时让hiro觉察到了这些。”

明明是自己的事，却把hiro牵扯进来……果然很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