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篇 零的执行人（二）

【“警官先生！”柯南急急忙忙冲过去，利用小孩子可以撒娇的优势跳起来抓住风见的衣袖，趁机把纽扣窃听器送入对方的衣袖，“把从叔叔家带走的电脑还给我好吗？”

“电脑里面还装着我最喜欢的游戏呢。”他半是撒娇地缠着风见。

“那个是重要物件，还不能还给你。”风见严词拒绝。

“还给我吧。”

目暮警官过来，直接将“无理取闹”的柯南提起：“柯南，不要闹了。”

“那可是博士给我的超级好玩的游戏。”柯南可怜兮兮地补充，却在风见离开后一扫小孩子的神态，瞥了一眼风见离去的方向。】

（完了，丢脸丢大了）风见现在很想原地消失。在公安部和刑事部面前，被一个小孩装了窃听器。虽然这个小孩是变小的工藤新一，也无法掩盖他未成年的事实。

平次对此习以为常。柯南安装窃听器的手段，除了少数人以外，基本从未失手。毕竟谁会对一个可爱又会撒娇的小孩起疑呢？

“原来是这样。”贝尔摩德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为柯南出众的侦查能力点赞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下敌对机构的人才欠缺，“怪不得还要让你冒着暴露的风险接手调查。”

“彼此彼此。在Curacao叛变之后依然信任我的组织，也的确人才济济。”降谷零哼了一声。

“啧，明明是我帮你做了担保。”莫名其妙被开地图炮的贝尔摩德立即反将一军，“再加上朗姆需要你制约琴酒，才给了你这个机会。”

“那还真是谢谢了。”

【“降谷先生。”听到声音，他停下脚步。“为什么一定要作为案件来处理呢？”

“如果当作事故处理的话，就拿不到搜查令了。”他从货架上拿起一包面粉，一边回答下属的疑问。

“公安的话，即使没有搜查令，也可以违法搜查。”

“正因为如此，”他看了一眼面粉的出产日期，将它放入购物车，“如果不给自己留条合法搜查的后路，我们就会自掘坟墓。”

“如果使用了不合法的手段，就要自己摆平后果，这才是公安的做法。”这句话，他是看着下属说的。

“但是，不管是以合法手段公开案件，还是以违法手段抹去真相，都应该由我们公安决定。”

“当然没错。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永远都是如何守护好国家。你想明白了吗？”说完这些，安室透不再停留。】

“安室先生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在那时处理掉呢？”

“为什么这么说？”金发搜查官纯良地一笑，“我当时没有远程操控，不知情也很正常吧。”

“你觉得我会信吗？”柯南气鼓鼓地瞪着他，小孩子的身形却显得尤为可爱，“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把窃听器放进他的右袖口而不是左袖口，或者放在裤角呢？”

“如果是柯南君的话，应该会更习惯抓大人的右衣袖吧。”降谷零对答如流。他真的觉得柯南这个实力不去做情报工作真的可惜了，放窃听器那叫一个顺手，“至于为什么不是裤角……我听到了呀。”

“诶？”柯南顿时呆萌。

“柯南君的声音分辨度很高啊。”降谷零补充说，“在这种时候装小孩，如果没有目的就不是你了。”

【“不好意思，你们先看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橘镜子匆匆忙忙把资料塞给妃英理，急忙向另一边跑去。

“镜子律师，洗手间在另一边！”柯南急忙喊道，“镜子律师！”

“这是，状况如何。”出乎意料的，眼睛的监听装置竟然传来了风见的声音。而且定位离这里很近。

“这样啊，那么麻烦继续跟进。”

柯南急忙循着定位位置向外跑。在二楼俯瞰大厅寻找。（这是镜子律师的铃声）

柯南摘下眼睛。（为什么装在风见警官身上的窃听器，会有镜子律师的声音？她碰巧就在风见警官附近吗？不对，根据声音判断，两人在一段时间内都离得很近……绝对不是碰巧）】

风见：如果能拥有超能力，我想要消失之术。

“亦如既往的敏锐，不愧是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赤井秀一表示赞许。（不愧是，能将假死计划精确到那一步的……策划者）

【“你在窃听搜查会议吗？”安室透似乎早有所料地走出来，下了柯南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碰到毛利小五郎的事，你就变得非常认真啊。还是说，为了你的小兰姐姐呢？”

树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两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

“没关系，出来吧。”

“为什么要把我叫出来，”风见走出来，不解地问。他犹豫了一下，才加上称呼，“降谷先生？”

降谷零没有说话，沉着脸走上前，左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又突然向左一扭，把他晃得半跪在地。一刹那的犀利眼神，反映的便是降谷零的处事态度。随后，他从下属的衣袖里取出一个纽扣模样的金属制品，就是柯南之前放入的纽扣窃听器。

风见看到他手上的东西，脸色顿时变了。“对……对不起。”

“你就是这么当公安的？”降谷零哼了一声，当着下属的面把窃听器捏坏，随后放开了他。】

高木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弱弱地嘀咕：“我突然觉得，目暮警官还是很和善的。”虽然偶尔也会凶他们，但不至于直接动手。

“这话说的，”佐藤白了男友一眼，略带叹息地说，“就好像在指桑骂槐似的。”

高木：我不是我没有。

“安室先生好凶诶。”经过一个世纪的消化，小梓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同事是警察这个设定，“我还以为安室先生对下属也会和和气气。”

“是的哦。”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瞥了依然紧张的风见一眼，“如果在波洛咖啡店遇到飞田先生，我大概就会像平常那样温柔了。只能说见面的时机不一样啦。”

“飞田”先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默默祈祷降谷先生还是不要像在波洛打工时那样，不然他真会手足无措的。

虽然他以前也有过失误，被说教的次数不算少。但上来直接动手的，其实也就柯南看到的这一次。若非低估柯南，他断然不会如此不小心。

零不怕死，但公安不能失去他这条深入敌营的引线。无论是作为公安，还是作为上司卧底时期的联系人，风见都不能，也决不允许自己成为断送他生命的罪魁祸首。

【“窃听器是你装的吗？”风见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时候的柯南有这个机会。说完后，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自嘲似地扶额，“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孩子……”

柯南停下脚步。

“安室先生是……公安秘密情报组织负责人——zero。”柯南沉声说道，“能和安室先生接触的，即使在公安也只有极少数人。您就是其中之一吧。”

“你到底是谁？”风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根本无法将柯南当作普通的小孩。

“江户川柯南，一个侦探。”

风扫落叶，天空中凝聚的厚重云层正在酝酿一场猛烈的暴雨。

就在柯南准备继续调查之时，风见忽然说道：“你口中那个叫安室的男人，是个杀人犯。”

“去年，他在拘留所将审讯对象逼到自杀了。”】

或许，他在执行命令是不容置疑、斩钉截铁，在与刑事部对峙时寸步不让。也只有桥上近乎崩溃的几秒，才展现出了他最为真实的一面。

不是绝对信赖，更不是其他部门的同事所认为的追名逐利，只是指令优先的判断和果决的执行力。他有时也会质疑上级的命令，虽然最后总被证明是错误的。公安警察，也是身负特殊使命的普通人罢了。

（被下属这样误解，他会难过的吧）风见看向金发搜查官的方向。这位比他小一岁的上司在平日里所展现出的无懈可击，总是让下属无意中忽略他的伤痕。

降谷零没有说话。对于这句评价，他的神情很平静。（也的确不能指望有所反应）风见想，（毕竟这种事，除却公安入职时背得滚瓜烂熟的条例，再没有更好的内容可以补充了）

最受触动的恐怕还是他的协助人。当时，她竭力恳求风见时得到的回应多么残酷果决。可现在，她才明白，在那果决的背后，是一颗同样茫然无措的心。

或许，公安与协助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公安上下级的缩影。一个交付信任，提供必要协助。另一位掌握情报，统筹全局。信息不对等，信任便成为了一切行为的缘由。

会难过吗？

零自嘲地笑笑。（也许吧。不过这句话，确实在意料之中。风见可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也正因如此，他适合这份工作）

也确实，意料之中的没有感觉呢。

或许还是不在意吧……不然，自己为什么会在构思决战计划时如此果决地利用他对自己的担忧呢……

就是因为知道他会为自己以身犯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