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不变的春秋,美好从未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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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音爷爷奶奶你们还没死呢?!
乔音这一句冒出来,两位老人家脸色瞬间变了,旁边的姐姐拍了下她的脑阔,真实的痛感传来,乔音难以置信地扶着桌子,站起身。
跑到镜子面前,眼前的模样乔音记得很清楚,这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刚上高中的年纪,到锁骨的发尾修饰着她青涩稚嫩的脸颊。伸出手指,按了按,凹陷之后立马还原,皮肤也还有温度...
她这是重生了?
乔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赶紧摸了摸坐在一起的家人们,感受到温度后她很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乔音这是真的吗?你们都还在...
她又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
乔爷爷这孩子害病了?
乔奶奶二娃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二娃是她们家里经常称呼乔音的名字,从小叫到大,习惯了改都改不了,以至于后面乔音都快成年了在外面他们还喊二娃,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个时候二娃这个名字乔音却格外喜欢,她抹了抹眼泪。
乔音没有没有,我很好。
乔音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我到了十八岁,我哭啊哭,怎么也找不到你们。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划的最后一根火柴带她回到了家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她身上的寒冷也慢慢驱散。但实际上呢?她只是抱着一堆火柴在幻想和美梦中死去。
乔音才不在乎这是否是真的重生,亦或者她是那个小女孩,只要能再见一面家人,她就算再回到海底尸体当个水鬼也不会有怨言。
乔奶奶奶奶一直都在这。
奶奶这个时候身体还算健康,头发上只有几缕银丝,她温柔地摸了摸乔音的头。
乔音我想对你们说,对不起。要是那个时候我听你们的话该多好,我们家是不是就不会散了。
乔音我很抱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们。
乔爷爷孩子,大新年的可不能说这种话,得高兴点!
一家人都听不懂乔音在说什么,全当她胡思乱想,噩梦的后遗症罢了,招呼着她赶紧上床睡觉。
乔音我要是睡了,你们还会在吗?
乔妈妈会,乖乖睡吧,我的孩子。
乔音点点头,看着妈妈的脸,温暖和踏实渐渐把她的不安包围。她太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了。
乔家很拮据,为了供孩子们读书,就到城里来。爷爷找了个技校保安的工作,奶奶是博物馆的清洁工,一家人就挤在十几平米的小出租屋里,摆着三张床,平时吃饭只能搭桌子,用完了又收在一边。
爸爸妈妈前几年闹离婚,妈妈到上海去,爸爸紧接着飞去求和,妈是个软性子的人,爸爸一示弱她立马就会嘴软。
他们去了上海打拼,平时只有过年才回家,乔音和姐姐就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姐姐比她大一岁多,叫乔语,踏实能干,性格忠厚老实,但遇到自家妹妹被欺负则是该刚就刚。
几个人就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这个户型很奇怪,有三间房都是由走廊连接,有独立厨房和厕所,乔家就住在中间的这一间,旁边乔爷爷转租出去,一个是经常不在的年轻男人,因为房子离儿童医院很近,另一间则是给孩子治病的母亲租下来的。
她们住在这筒子楼里,拮据但很快乐。
乔音已经很久没合眼了,小女孩哭红的眼睛微微发肿,乔妈妈心疼,拿了包冰袋放在额前,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