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后的夏天,两个女人各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走向一片墓地。
在阳光下,墓地一点也不恐怖。阳光泻在石质的墓碑上,墓碑温润而灿烂,像是温柔的笑意。
这是一块很奇怪的墓碑,上面先是挂着幅很大很大的画,在下面是亮个奇怪的等式,最后才是此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月日。墓前除了花朵外,还有一大摞结婚证复印稿。
其中一个女人将花放下,悄声问另一个女人:“这是你妹妹?那个提出等式,力争让同性恋法律通过的人?”
另一个女人也将花放下,点点头,想到了什么,笑了:“对啊。你不知道,这丫头从小人小鬼大。小时候,我们隔壁有个男生喜欢同性,人们都说他是疯子,这丫头却听不得,一听到准要和人打起来,说他才不是疯子。这幅画还是那人去世前送她的呢。”
“这样啊。难得,和平年代里还有敢流血的革命者。”她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结婚证复印件也认认真真的放在那一摞上,然后拉着那个女人,向墓碑缓缓鞠躬,在那人快哭出来的时候将其拥入怀中。
没有人不期待敢流血英雄的出现。
也没有人期待流血的英雄是自己身边人。
两人紧紧相拥,像极了墓碑上画中的两个少年。
两人渐渐走远了。远处,还有无数牵着手的男生和男生,男生和女生,女生和女生,带着他们的结婚证复印件,携着归来的灵魂朝这里走来,鞠躬,如同朝圣。
白色的纸张如蝶,轻轻展翅,和铭刻在墓碑的等式一起熠熠生辉。
女孩=男孩
男孩+女孩=女孩+女孩=男孩+男孩.
终于,你们不是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