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年过去了,小太子正式开始学习。就如甄潇潇所说,一国储君,一旦开始学习,就再也没了玩乐时光。
小太子每日与谢尚几乎是同吃同住,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的休息日子。别说小太子了,就连谢尚都有些吃不消,每次回家都要和嘉仪哭诉一回,但得到了都是嘉仪不咸不淡的两句“储君成才,你责任重大。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耽误正事。”
每日与小太子斗智斗勇,回家媳妇也没个安慰,谢尚感觉自己想毙了的心都有了。
更可恨的是小太子的父母,甄潇潇和燕冰凝,孩子给他一扔,自己出门去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这般苦逼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多年,谢尚觉得自己已经江郎才尽,可以退休了,结果自家小崽子又到了启蒙之时。
才教完小太子,又要教自家崽子,谢尚感觉自己怎么如此命苦,孩子果然是他的克星。
“夫君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教安儿,所以挫败?”
多年的时光,嘉仪身上有着一股极致的慈母气质,可同时这嘴皮子越发锋利的像是少时,只一句话就让谢尚无语凝噎。
“我的好公主,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些年,我都被太子折腾的快要早生华发了。”
“怎么会?夫君这头发还是漆黑的像鸦羽一般。”
谢尚拔了一根,献宝一样递到嘉仪眼前,“你看,这是不是已经白了。”
那跟油光水滑的头发根部果然有一寸的发白。
虽然日常打趣,可真的看到这隐藏在黑发之下的寸白时,嘉仪还是忍不住心疼眼前的人,“夫君真是辛苦了。这给小景启蒙的事情,还是请夫子来吧。”
“这怎么行,我好歹也是小景的父亲,小景的启蒙怎么能由外人经手,那不是显得我这个做爹太不负责任了。”
“可你毕竟这么累。”嘉仪已经习惯了靠进谢尚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谢尚怎舍得松手,“为了自己的孩子,累点又如何。况且太子那边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了,这太子太傅的头衔也可以放下了。一下子就赋闲在家了,怎么能不找点事情做呢?你就不怕我早早的变痴呆了吗?”
嘉仪从谢尚怀里挣脱出来,“既然你已经同意给小景启蒙,那本宫就不影响你们授课了。我去找冰凝了,听说他们在城南开了间医馆。”
妻子无情离去的背影让谢尚一阵心碎,“这就是女人吗,如此善变。”
最后谢尚还是认命的去给自家小崽子授课了。夫子心情不好,学生也不会快活到哪里去。小崽子遭受了来自亲爹惨无人道的折磨,于是晚间一个撒娇告状,亲爹过上了独守空房的美好生活。
再说这些年,庆业帝以垂老之身苦撑国家,等待储君的成长。
储君一朝成才,庆业帝便迅速衰老下去,平常的国家大事都是嘉仪及许多老臣协助太子处理。
庆业帝驾崩,太子继位,朝野焕然一新,燕冰凝与甄潇潇辞宫远游,嘉仪也不想再插手国家之事,以免引起新皇忌惮。一家三口辞了皇帝也是寻了一处山明水静之地安享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