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江南腻歪了一个月,燕冰凝说还没感受过塞外风光,两人收拾一番,直接向着西北而去。
西北大漠,孤烟径直,落日浑圆。
茫茫黄沙的壮阔自然不是江南水乡可以类比的。江南是温婉女子的话,大漠便是粗糙的汉子。
这里有大块的肉,有烧喉的酒,有篝火,有摔跤,有直言快语,有恩仇笑泯。
大漠的夜,不似白日的热烈,更多的是寒冷,正所谓早穿皮袄午穿纱,夜里没有一件厚点的衣服或是床被子,第二天醒来,人都直接冻麻了。
两人疯玩了几天,换了两匹骏马,慢悠悠的漫步往回走。
几日后,两人到达契丹与北唐交界处时,天已经黑了,两人寻了一家客栈投宿。
已是二更时分,燕冰凝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作为将军驻守边疆多年,早已习惯了夜里浅眠保持警惕的习惯。
今日她吃完饭准备回房间时,看到几个来投宿的商人,她心中就有些不安,她对危机向来有敏锐的直觉。
那几人虽着商人服饰,但他们走路平稳有力,几人喝酒时亮出虎口处的老茧,久居军中的燕冰凝绝对不会看错,那是长年用刀留下的痕迹,寻常商人的手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厚的老茧。
甄潇潇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燕冰凝看着床顶发呆,一把把人揽进怀里,温声道:“怎么了?睡不着?”
燕冰凝往甄潇潇怀里缩了缩,“不知道,今晚后来那几个人,我总觉得有问题。他们绝对不是商人。”
甄潇潇也完全清醒了,严肃道,“你久居军中,我相信你的直觉。”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虽然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就听起来就很清楚了。
两人悄悄起了身,放轻动作出了门,寻着脚步声跟了上去。
那几个人去了后院,将带来的车马检查了一下,留了一个人守夜,又再次回去了。
确定那些人走后,燕冰凝和甄潇潇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分开了。
燕冰凝绕到背后将守夜的人打晕,翻看了一下箱子,里面尽是高档珠宝,名贵玉石,那品质绝对不是正常商人会使用的,倒是有点像御用之物。
想到此处,燕冰凝越发的慎重,不得不考虑的更多。
看这群人的走向是要去北唐,她游玩这几个月,也听到关于北唐和契丹的事。
庆业帝重新掌权后,契丹想趁着北唐权力更迭之时攻打北唐,结果被北唐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最后不得不求和,表示愿意称臣纳贡。
这些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贡品,只是这群人为何要以商人形式打扮?
两人一点也不敢放松,跟着这里人悄悄进了北唐境地。
这些人到了驿站,领头的亮出了令牌,驿站官员将人恭敬地迎了进去,过了半晌,这群人就换了身契丹服饰又出来了,带着那几辆马车,由驿站官员领着到了皇城。
皇城门口已经有人在迎接,正是燕冰凝的父亲燕南飞。
燕冰凝怕被父亲发现,与甄潇潇隐匿在人群里,直到他们都看不见人影了,才放下心来,转头一看,发现甄潇潇的脸色并不轻松。
“怎么了?”
“这空气中有股味道。”
燕冰凝深吸了口气,“好像松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