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往事

又是温氏族长之女这个身份。

温永安有些不忍，“爹对不起你，爹本来以为族长这个身份能护住你，却没想到成了你的枷锁与灾难。”

“都是我过于懦弱，明面上看我不参与朝堂巫礼，实际上我是害怕啊，你娘的事情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打击。”

“一味地退缩，报应却落在了你们身上。”

温凉第一次听到父亲提到她的母亲，“爹，我娘是怎么……”

以前温永安总是对此事闭口不谈。

“……”温永安动了动嘴唇，最后叹了口气，“江溪她本来是江王府的千金，说起来，你曾经还在江王府待过些日子，只是，你娘临终前让我封存你的记忆，所以，你可能记得不太清楚。”

温凉一愣。

只听温永安继续道：“出事的那天，我不在场，你娘也是怕那段记忆吓着你。”

“当年是她掌管巫祝一事的，想来也是祈福迎祥什么的，却不想，那次出了意外。”

“天门大开之时，皇族至宝聚魂灯作为引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门变成了鬼域之门。”

温凉眼皮子一跳，她记得书上说过，天门与鬼门的咒语与法术确实相近，但江溪怎么会开错?

“鬼门大开，此乃不详征兆，虽然鬼王与人定了和平条款，可鬼域向来不和，那次鬼域门开，众鬼出巢。”

温凉知道，那一定是一场恶战。

“等我赶到的时候，鬼门已经关了，当时你啊，就瘫坐在灯前，江溪却被关在了鬼域之中，”

“我听到出事的风声，立刻赶来了，可是还是迟了，我听到江溪给我传来的留言，她让我封存你的记忆……”

温凉皱眉，“爹，你说娘留在了鬼域?”

“是。”温永安眼眶隐隐泛红，“那次以后，鬼王觉得是人族贸然打开鬼门，怪不得鬼域众鬼。”

“皇帝也草草了事，这件事情就被压过去了，族里责怪江溪的失误，可我知道，她不可能有这种错误的!”

后来的事温凉也都知道了，温永安与温氏退出了巫祝。

“爹!我想恢复记忆，我曾见证过这些事，一定有什么大家都忽略了!”

温永安摆摆手，“我和你娘，就是怕你因为上一辈的事情，迷失了自我。”

温凉没有回答。

“眼下你去鬼域，爹知道会凶多吉少，你要保护你自己。”

温凉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既然母亲被关在了鬼域，那是不是代表她还活着?

温凉想了想，拿着书对温永安道别了。

温永安看着远去的温凉，眼里好像有泪光闪烁。

“还真是，越来越像她了……”

他转身捡起了桌上的黄纸符，他都快忘了巫祝中占卜是怎么做的了。

他愣住了。

黄纸符上赫然写着“归”。

一般的占卜都是大吉大凶之类的字眼，温永安把纸烧了，暗自自嘲自己连占卜之术都忘了。

“温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温永安喃喃自语。

温凉回到自己的房间，翻了翻鬼域的书，脑子里却又忍不住回想起温永安说的话。

鬼门最终是娘自己关的吗？

她还在鬼域吗？

或许爹给的记忆封印太强了，温凉对这些什么印象都没有。

突然，她脑海里又想起来那个神秘的男子，“沈灯，记住了。”

温凉皱眉，然后偷偷去了资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