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沐言

御凤卿这几日是真的忙，忙着成亲事宜，忙着郗城水患事宜，皇太女早已出发亲自前往郗城，算算日子这两日也该到了，后续物资的运输的摄政王把把关，好不容易这天事情处理得早本想去尚书府看看墨竹的，不曾想他这时候回府了。

“王，莫总管求见。”

“进”

“沐言拜见摄政王。”

莫修染，字沐言，齐凤国左相莫起云的庶长子，他的父亲是侬香坊的头牌，他意外怀孕后偷偷生下莫修染，随后已男侍的身份接进了丞相府，本以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曾想在莫起云迎娶正夫的第二年便意外消香玉陨，彼时莫修染才三岁，三岁的孩子没有父亲的庇护，且让正夫针对，左相虽不曾亏待他却也阻止不了后宅的阴私，磕磕碰碰到七岁那年趁着左相出使他国之时，他被患上时疫赶出府门，幸得先皇路过将之救下，经御医检查却是中了与时疫症状相似的毒，小小年纪骨瘦如柴，眼神却是异常坚毅，先皇怜惜他处罚了左相后便将他养在身边，取字沐言，他让人教他习武，教他认字，教他管制下人，他学得也非常刻苦，那年他十岁，小皇女诞生了，先皇异常高兴，是从未有过的高兴，她说她不曾想自己晚年竟还能遇到真爱，还能生下皇女，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说：言儿啊！本皇老啦，看不到小卿儿长大了，待本皇去了之后她该怎么办啊？

她说：言儿，本皇待你如何？

她说：那言儿会替本皇保护卿儿的吧？

她说：言儿啊！切记不可爱上卿儿，不可嫁给卿儿，你是卿儿的左右手，要为她披荆斩棘，若是参杂了别的感情你会被后宅影响，会嫉妒，会不甘，会伤害到卿儿的，所以答应本皇永不忘初心可好？

莫修染跪在御凤卿跟前行礼，他无时无刻都记得先皇的话，他守着自己的心伴她长大，在她身边十九年，看着从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大，后来她开口叫他沐言哥哥，说长大了要娶他，那时他也是开心的吧？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先皇啊，心沐言没有守住啊！哪个男子在她身边能守得住呢？后来他成了她手中的刀，在外为她经商赚银子养军队，他怕继续呆在她的身边他会控制不住。

他的卿儿要成亲了，真好，他快马加鞭两天两夜终于在她成亲之前敢到了，他想见见她穿喜服的样子，那么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沐言哥哥？”御凤卿喃喃自语，她有多少年没见到他了？噢！自成了摄政王的第二年他就自请出门了，因为那时她为了军饷发愁，虽然母皇留给她的私银数目可观，可是养军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于是他连夜制定计划外出经商，他果然不失所望，两年的时间她就无需再为银钱犯愁，他除了银子与每半年的一封书信外便再无其他。

莫修染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本以为经过时间的沉淀他对她的爱可以慢慢消减，不曾想压抑住的爱意竟是在见到她时开始决堤，满满的溢出来，他眼睛通红，啪嗒！一滴泪落下，他低下头，他不敢起身，怕她看到他的泪水。

“沐言哥哥”御凤卿三步作两步过去蹲下抱住他，“你起来啊！为何一直跪在地上？”

他一愣，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的心更是颤得厉害，“我…我有些累。”他终于想到了借口。

“啊？”御凤卿看着他的衣衫确实有些风尘仆仆，“嗯，你先去休息，晚点我们再说话。”

“好，王转过去”莫修染尽量稳定音色，低着头说道“沐言忙着赶路，不曾好好打理自己，有些丑。”他解释道

御凤卿点点头“好。”男子嘛都在意自己的容貌，他那般芝兰玉树，俊美非凡，若是胡子邋遢的被她看到的确会伤心的。

待她转过身，“属下告退”，他擦了擦眼泪，看了眼她的背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摸了摸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他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一见到她就破防了，他的心早已不是自己的了，他有些懊恼，他一回府脑子里就只想着见她，竟是不曾想到先梳洗，这副样子幸亏没让她看到。

“来人，备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