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唐清离一下午都浑浑噩噩的，工作的时候老是分心。勉勉强强地工作了一下午，唐清离有点自责。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中午李铮的话总是在耳边回放，随之涌入脑海的，是高中时候的隐秘青涩的喜欢。

曾经的唐清离暗恋过李铮。

正在梧桐树下背英语单词的她偶然瞥到不远处安安静静看书的李铮。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唐清离刚上高一，她想，以前从没看到过这么好看认真干净的少年。

年少的喜欢一眼就够了。

后来唐清离发现自己与他竟是一个班的，那是心里那种高兴唐清离到现在都还记得。

可随之而来的，是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唐清离太自卑了。只敢把喜欢埋在心里，远远看着。

高三的时候，到处都在传李铮喜欢文科班的一个长得很漂亮成绩又好的女生。

自己悄悄大哭一场后，唐清离觉得，这段独自欢喜的年少暗恋理应结束了。

可今天李铮跟她说的话让她有点接收不了。

等到晚上9点半时，唐清离有点迫不及待地拿起本子，她心里难过又复杂，很想跟温灼说点什么。

打开本子，本来不觉，原来真的已用三分之二了。要不是昨日温灼提起，不知道她得什么时候会发现呢。

昨日温灼说话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摇摇头，想把脑子到处乱窜的想法甩走，唐清离随后写道：“温灼，你在吗？”

“在的。”很快浮现出回答。

“你昨日说话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一个故人来访，有点乱了心神。”

“这么说来，我今日也是乱了心神，”，顿了顿，“也有故人相见。”

“挺巧的。”温灼才落下三个字，后面紧跟着的是：“温灼，我好难过。”

温灼心里紧了紧，写道：“发生何事了？”

唐清离不知自己今天怎么了。她以前从不向别人提起只字。只有闺蜜乔雅知道她曾经喜欢过李铮，这也是后来毕业后小雅才知道的。

她忍不住向温灼倾诉，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她肯定是太难过了，她想。更因为温灼不是她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向他倾诉一切。

她一个人写了好多好多，像是要把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温灼时不时回应一两句，隔着本子隔着时空安静地聆听。

温灼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难受。他第一次见她这么难过，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写着，说了好多她以前的事情。

直到她说：“今天他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说他曾经喜欢的是我，他和那个文科班的女生之间没有什么，都是其他人乱传的。”

“他说两个月前的高中同学聚会上看到了我，就是我们第一次在本子上聊天的那个晚上，他说他发现还是忘不了我，问我还喜不喜欢他。”

温灼马上想到了本子第一页上的那个“他”，原来就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或许现在也喜欢，温灼垂下眼，周围的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一般让人难以顺畅呼吸。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温灼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还喜欢，这是一个挽回的好机会。温灼下不了笔。

有些东西，他不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