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山洞
刚进洞内只觉一片漆黑，越往里走光亮越大，两人这才看清楚山洞内的风貌。洞内四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笋尖石，色彩斑斓，形态各异。小燕子一下子竟忘记了刚才的险境，欣喜地喊道:“永琪，这果然是奇妙洞穴啊！我们没白来！”
永琪无奈笑笑，环顾四周，拉着小燕子坐了下来，“我们都受伤了，就在这里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这奇景还是留着明天再看吧！”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小燕子确实也有些累了。她冲永琪甜甜一笑，很快便挨着他肩膀睡去。永琪警惕地看着洞里的一切，他不能睡熟，他要时时刻刻保护着他心爱的小燕子。他双眼正半睁半合，忽地一阵阴风吹过，洞里瞬然暗了下来。
永琪下意识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凌厉的目光四下扫视。几乎是同一时间，“滋……滋……”的声音由远及近，下一秒仿佛已来到脚边。四周一片昏暗，永琪暗叫不妙，迅速一个转身裹住小燕子，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她。
“啊！”永琪抑制不住地痛呼一声，猛地把腿弓了起来。
“怎么了，永琪，怎么了！”小燕子惊醒了，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了永琪正满脸痛苦地用手捂住小腿。她一阵慌乱，俯下身去，不管不顾地撩高了他的裤腿，两颗血红的牙印，在暗光中正如张牙舞爪的鬼魅，狠狠揪着她的心！
毒蛇——这个词在一瞬间掠过她脑海，她自幼在江湖上摸爬打滚，自然是见过这物事！她一刻也没多想，立即低下头去用小嘴一下一下地给他汲取着毒汁，深深吸一口，再吐掉，然后再吸再吐，如此反复。
永琪唇色有些泛白，虚弱地推着她的头，“不要，小燕子不要，有毒……你快放开……”
小燕子不依，死死按住他的手，依旧重复着吸吐毒汁的动作，直到那牙印处冒出的血变为鲜红色，她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条布条给他绑住了腿，这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地上。
“小燕子，为什么这么傻？我情愿只是我一人中毒，也不愿你以身试险啊！”永琪嘶哑着声音低低说道。
小燕子知道，永琪的蛇毒必须快点解开，拖多一刻，他都会有性命之忧，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记得小时候，师父曾对她说过，有毒蛇的地方，附近必有草药！她霍地站起身，坚定了信念:“永琪，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你找草药！”说罢就欲向洞外去。
“小燕子，回来！”永琪紧蹙眉头，痛苦地支起上身阻止道。
“你们谁也不许走！”一个略带嘶哑的低沉老气的嗓音响了起来。小燕子和永琪皆是一怔。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干嘛？”小燕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问你们是谁！胆敢擅闯我铁花婆婆的地盘，我的地方你们说我应不应该在这里？”说话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从石壁背后闪身而出，缓缓向二人逼近。
永琪因中毒而无力虚弱，背靠在岩石上粗喘着气。小燕子抱着永琪，仔细端详着眼前自称铁花婆婆的人，见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便把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恳求道：“大慈大悲的婆婆，求求你，救救永琪，他中了蛇毒，现在已经越来越虚弱，恐怕，恐怕是有生命危险！求婆婆救救他吧！”说着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其实她是真心希望老婆婆可以救永琪，这种居住在山洞里的高人怎么可能没有蛇毒的解药？
铁花婆婆寻声斜睨了他们一眼，突然冷笑一声:“哼，中毒？谁让你们擅闯我的山洞？被咬也是活该！”
“婆婆，求求你，永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他死了，我也不要活了！你就当是做一件善事吧！”小燕子说着，泪又涌了出来，在脸颊顺流而下。
“咳……咳……”听到这句话，永琪忍不住咳了起来，颤声道，“小燕子，你不许！不许说……不许说这种话！你要好好活着，活着……”
小燕子痛哭着扑到永琪身上，呜咽着:“永琪，如果你都死了……那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不要一个人……”想想又抹了抹眼泪，对铁花婆婆说，“婆婆如果不救，那就请让开，我要去找草药，我自己救我的永琪！”
铁花婆婆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说道:“听你们说的话，你们是夫妻？解药嘛，也不是没有，但是老婆子我正好有个怪脾气，就是解药绝不给不正经的女子，我最痛恨那些去勾搭男人的浪荡女子！你说，你究竟是这男人的妻子，还是那不正经的女子！”
一听到夫妻二字，小燕子就羞红了脸，她瞥眼看看永琪，心里想，她和永琪还没成亲啊，怎么能算是他的妻子呢？可是，不这样说，解药拿不到，永琪就没救了呀！反正，就是一句话嘛，拿到解药再说！小燕子一咬牙说：“我……我们，我们是夫妻。”
永琪听闻这句话，努力地撑开眼皮，激动地握紧了她的小手。
铁花婆婆哈哈大笑:“以为我老婆子是好骗的吗？你必须证明，你们是夫妻。”
“这可如何证明？”小燕子一脸疑惑。
铁花婆婆脸色一沉:“你是明知故问吗？既是夫妻，当然是行夫妻之事方足以证明。老婆子我虽然眼盲了，耳朵还是伶俐得很。这山洞走过去还有个内洞，老婆子就暂时让给你们两了！可别想着糊弄我，我在外面可是听得清楚的！”
永琪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握着自己小手的力道也渐渐弱了下去，小燕子心急如焚，她不知道夫妻之事是什么，可是永琪的毒不能再拖，必须立刻答应她的要求，于是当即磕着头，哽咽着求道:“婆婆，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你说的夫妻之事，我照做就是了！”
铁花婆婆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颗解药，一分为二，递了一半过去，冷冷道:“把这半颗解药给他吃了，吊着他的命，也足够你们完事了，若敢耍花样，你们休想拿到另外半颗解药！”
“谢谢婆婆！”小燕子急忙接过半颗药，掰开永琪发白的嘴唇，喂了进去。她轻拍永琪胸口，让他把药咽了下去。说来也神奇，服药不过一盏茶光景，永琪的脸色便由白转红，唇上也有了血色，闷闷地哼着气，悠悠醒转，眼前佳人的倩影渐渐清晰起来，他微微张口哑涩地唤了一句：“小燕子……”
“永琪，你醒了！”小燕子喜出望外，婆婆果然没骗她，她握紧了永琪的手，激动不已。
铁花婆婆哼了一声:“别浪费时间，到里洞去，履行你的承诺吧！别忘了，他还有一半的毒没解！”
永琪这时已恢复了力气，小燕子馋着他起了身，一刻不停地迈步进了内洞。
这山洞鬼怪得很，里洞被那怪婆子收拾得颇为整洁干净。里洞有一张石桌，旁边竟然还有一张红木的大床，洞壁挂着一些好看的木刻画，角落里的落地烛盏还在燃烧着，散发着浅黄色迷蒙的光晕。洞内不知放了什么花儿，还散发着一股暗暗的幽香，床头上还放着一对紧紧相拥的瓷器小人儿，让人浮想联翩。整个里洞虽布置简陋却无限温馨。
永琪扶着她在床边坐了下来，凝望着她水灵明净的眼波，手抚上她娇美的脸庞，温声轻语:“傻瓜，方才我虽迷迷糊糊，却也听到了你和婆婆的对话，她分明是在刁难你。你却又为何答应她？”
小燕子见永琪不紧不慢的样子，急声道:“永琪，我们赶快开始吧！你还有一半的毒没解呢！”
“小燕子，你当真愿意？”永琪继续试探。
“我虽然不知道夫妻之事是什么，但想来应该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小燕子颔首红着脸，越说声音越小，“虽然我们还未成为夫妻，但只要能让你活命，我愿意这么做……”
永琪心里顿时漾起一片暖流，他的小燕子，原来是这样在乎他，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甘愿为自己付出。可是，他又怎能这么做呢？还未成亲，自己怎能趁人之危，要了她的身子呢？他唇角带笑，将小燕子一揽入怀，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小燕子，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就够了。我们不必来真的，还没成亲，我不能对你那样。那个婆婆只是要听声音而已，一会你就发出一点声音让她听见就可以了。”
小燕子抬起脸看向他:“声音？什么声音？”
这样单纯的小燕子，让永琪爱到心坎里，他心里一阵激荡，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未等她反应过来，永琪已吻住了她。
小燕子愣愣地被他吻着，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辗转掠夺。洞内的幽幽花香萦绕身边，他与她四唇相贴，她抚摸着他刚毅的侧脸，气氛旖旎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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