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誓言

二十七、誓言

这一片梅花林，红梅正傲雪怒放，放眼望去满目艳丽，寒风飘送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小燕子和永琪，齐齐凝望着这醉人的雪中梅景，竟看呆了。半晌，小燕子才冒出一句话：“永琪，我想走近一点看看梅花，可以吗？”

“当然可以，来，我拉着你。”永琪牵着她的小手，来到一棵红梅树下。小燕子用小手将稍低的一枝红梅捏起拿到自己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小小的花朵。只见花瓣润滑通透，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中心黄色的花蕊更衬出红梅的娇艳。放至鼻间轻轻一嗅，一阵淡淡幽香扑面而来，夹杂着雪的清新。小燕子满脸陶醉地问道：“永琪，天气这么冷，还下着大雪，为什么这梅花还开的这么艳啊？”说话间一阵寒风吹来，几簇雪花扑漱漱地掉落下来，落在小燕子肩头。

永琪一步上前，为她拍去了雪花，展开自己的毛绒披风，从身后将小燕子紧紧裹在了怀里，声音带着无限温暖：“小燕子，这是红梅，你知道吗？红梅不同于其他的娇艳花朵，风雪越大，这红梅就开的越好，傲雪迎霜，坚强不屈，不管历经多少磨难，她都顶天立地，从不低头，永不服输。而且，她还代表着——忠贞。”

小燕子望着满树红梅，思索着永琪的话，转而问道：“永琪，你的意思是，红梅是一种很坚强的花，不怕困难，对吗？”

“答对了，”永琪低下头，高兴地在小燕子的颈后印了一个吻，柔声说道，“我的小燕子，现在真的有很大进步了，我好开心……”

“永琪，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是为了你学功课，我愿意。”小燕子此刻的声音就如蓝丝绒般顺滑，听在永琪耳里更是天籁之音。

被盛放的红梅簇拥着，怀里裹着心爱的人儿，听着可人儿甜蜜的软言，永琪心中暖流涌动，阵阵激荡，他用温暖的大手将小燕子身体转向自己面前，深情凝望她的脸庞，一字一句郑重许下誓言：“小燕子，我，爱新觉罗永琪，以我死去的额娘的名义发誓，今生今世，只爱小燕子一人，只娶小燕子一人为妻，今夜，就让满树红梅见证我的誓言，永琪永远只忠于小燕子一人，至死不渝，永不相负！”

小燕子清澈的大眼睛水雾氤氲，有些不敢相信，小声问道：“永琪，你说的好好听，你说的是对我的心意永远不变吗？可是，老佛爷……”

永琪迅速用手覆于小燕子唇上，语气里带着毋容置疑的坚定：“我说过，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屈服，也不会改变我爱你娶你的决心！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永琪，你真好……”小燕子嘴角浮起甜甜的笑，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从小，她就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直到师父收留了自己，才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如今，她遇到了永琪，他这样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用满满的爱包围着她，呵护着她，让她顿觉此生有他，便已完美。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伸手掏向怀中，“永琪，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永琪一听便来了兴致：“有礼物要送我？是什么？”古灵精怪的小燕子竟然要送他礼物，他满怀期待地看向她。

小燕子犹犹豫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从怀里掏出了那件东西——那个牺牲了她无数个夜晚，让她的手指被扎了无数次也不肯罢休的作品。

永琪惊呆了，小燕子手中捧着的竟是一个香囊，以玉色锦缎面作为主料，正面用浅金色丝线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燕子，也许因为不熟练，燕子略微有些歪斜，针脚也稍显凌乱。永琪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低声问道：“小燕子，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很丑，对不对……”小燕子声音没有底气，她好怕，好怕永琪否定，怕永琪嫌弃，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把这个燕子香囊捧到永琪面前，她小心地试探着，“永琪，这是我第一个绣花作品，我没学过绣工，紫薇教了我好多天，但是我还是老扎到手……”

看着小燕子手指上不规则的针眼，还有做功不精细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的燕子香囊，永琪心里平如镜的湖泊瞬间掀起了层层波涛，感激、喜悦、疼惜……种种感觉齐聚一起，让他几乎都忘了周遭万物的存在，眼里，心里，都只剩下心爱的她，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不，一点都不丑……我喜欢，我好喜欢……小燕子，谢谢你……”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轻羽般的雪花，一朵一朵如漫天的蒲公英，悠悠扬扬，如飘似飞，轻轻盈盈，如梦似幻，无声地将天地间渲染成一片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