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摊牌

“皇上驾到！”

紫薇见是乾隆，急忙行礼：“皇阿玛吉祥！”

乾隆环顾四周问道：“怎么没看到小燕子人呐？”

“小燕子……她还睡着呢。”

“什么时候了还睡着？朕看看去！”

乾隆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蒙着头的小燕子，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扯下她的被子问道：“丫头，怎么把自己蒙起来了？这是干什么？还生皇阿玛气呢？”

小燕子原本还在想着和永琪的事，一看是乾隆，又想起昨天打板子的事来了，转过头去不理他。

“小燕子啊，昨天皇阿玛确实是太生气了。”乾隆将小燕子扶了起来，满脸慈爱地看着她，“在朕心里，你这个义女，可是胜过许多亲生女儿啊！你想想，你昨天说了多少严重的话，不当郡主了，那你的意思，是不要朕这个皇阿玛了吗？你不是说过你是朕的开心果吗？你要是走了，朕还怎么会开心呢？”乾隆边说着边轻抚着小燕子的脑袋，“皇阿玛让你学功课是为你好，希望你能长点学识，如果你真认为很难，你跟皇阿玛说，朕定会给你考些简单点的，你能听懂的。只是以后，千万别再说不当郡主这种话了，皇阿玛会很伤心的！”

“呜……”还没听完，小燕子便哭着扑进乾隆怀里，哽咽道，“皇阿玛……是我不好……我……我淘气……我让你伤心……我……学，我好好学……”

乾隆轻拍着小燕子的后背，语气里满是怜爱和宠溺：“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朕知道，你想出宫，所以不管你功课学的如何，特许你们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可以出宫一趟，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的？”小燕子抬起满是泪花的小脸蛋，破涕为笑，“皇阿玛，你可说话算数？那老佛爷的处罚怎么办？”

“君无戏言！那个处罚，朕会跟老佛爷说，不过你还是要把礼运大同篇抄一遍，不懂的地方让紫薇解释给你听。”

“是，小燕子谢谢皇阿玛！皇阿玛你真好！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阿玛！”小燕子擦了擦泪迹斑斑的脸，双手搂着乾隆的脖子，心满意足地撒着娇。

乾隆看着小燕子又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心中顿觉温暖无比。自孝贤皇后故去，自己内心的孤独一直无法排解，小燕子的到来正如和煦春风，让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这也许就是上天给自己的珍贵礼物吧！昨天看到永琪奋不顾身替她挡板子，她哭着为永琪求情，其实自己已经看出了端倪。如若小燕子真的钟情于永琪，那么她的身份……看来，是时候着手调查她的身世了。如此想着，乾隆安抚好了小燕子，离开了漱芳斋。

慈宁宫。

“老佛爷，您喝茶。”晴儿递过来一杯茶，柔声说道。

老佛爷接过茶喝了一口，看着乖巧的晴儿，不禁喜笑颜开。喻亲王夫妇过世后，晴儿就一直跟着自己，朝夕相处，在老佛爷心里，老早就把晴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眼看这晴儿也到了待嫁的年华，老佛爷自然是要为她筹划周全。于是拉过晴儿的手，笑着试探道：“晴儿啊，哀家把你指婚给尔康，怎么样？哀家记得几年前，你对尔康还是有那个意思的，对不对？现在，只要你一句话，哀家一定替你做主！”

“老佛爷，请千万不要啊！”晴儿惶恐地一跪，“晴儿还不想嫁，只想跟在老佛爷身边伺候老佛爷！”

“那怎么行？你大好的青春可不能耗在我这老太婆身上。你不喜欢尔康啦？”老佛爷转念一想，给晴儿当个福晋，也是不错的，便说，“那么，你是喜欢五阿哥？这事哀家也帮你！”

晴儿一听更急了，这段时间她一直和小燕子，紫薇在一起玩，又怎会不知两个丫头的心思，于是拉着老佛爷的手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老佛爷，晴儿若有喜欢的人，定会告诉老佛爷的，请老佛爷不要替晴儿谋划了。”

“那好吧，”老佛爷扶起晴儿，有些不解，“既然你这么说，这事就先放一放，不过到时如果没有更优秀的，尔康还是最合适的人选。”

晴儿不觉攥紧了手中丝帕。

这几日，永琪因着背上有伤都待在景阳宫里，这日刚下了书房，走到御花园的亭子前，眼前又浮现了永珹欲对小燕子不轨的惊险一幕，当下便握紧了双拳，永琪知道，和永珹摊牌的时刻到来了。

永和宫书房，永珹正掀开茶盖，一口茶正要入口，被一双手狠狠揪住衣领，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一碗茶“啪”的应声落地，砸得粉碎。

“四爷，发生什么事啦？”妧惠循声走了进来，却见到令她心惊的一幕， “这......五阿哥，这是干什么，四爷！”

永珹倒是面不改色，淡定说道：“妧惠你出去！不要声张！”

“四哥，”永琪额上青筋爆裂，眼里喷出的怒火，足以将人灼得体无完肤，将手里的力量猛地收紧，狠狠盯着永珹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不要逼我！”

“五弟，那么激动干嘛。”永珹扶着永琪肩膀，将他手中的力量松开，慢悠悠，“来，喝口茶。”说着将茶杯递了过来。

“啪！”永琪看也不看，甩手便将茶杯拂到地上，继续逼近永珹面前，语气坚定，句句铿锵:“小燕子，是我今生唯一所爱，是我用生命爱护的女人！你若再敢对她图谋不轨，我定会拼尽全力护她周全！到时候，我绝不会再顾念兄弟情分！”说罢大步流星转身而去。

永珹脸色铁青，双手紧攥成拳，重重捶在桌上，大吼一声，“爱新觉罗永琪！我跟你，势不两立！这是你逼我的！”随即双手一拨，桌上物件统统被甩到地上，一片狼藉。

从永和宫回来，永琪便觉心情压抑，想也没想就直接往漱芳斋去了。走到半路碰上了火急火燎的小桂子，“哎呦，我的爷，你这是去哪了，可让奴才一顿好找，老佛爷在景阳宫等着您呐！”

“什么？”永琪以为自己听错了，“老佛爷来景阳宫干嘛？”

“爷还是自己回去看看吧，奴才哪敢多嘴。”

景阳宫内，老佛爷端坐在正厅软塌上，永琪走过来行了礼，坐于一侧。老佛爷看了永琪一眼，对外面说了声“进来吧”，一个宫女娉婷徐步走了进来，盈盈福身：“奴婢蕊儿，拜见老佛爷，拜见五阿哥，老佛爷吉祥，五阿哥吉祥！”

永琪浓眉微微蹙起，转头向老佛爷道：“老佛爷叫永琪来，所为何事？”

“永琪啊，”老佛爷站了起来，走到蕊儿身边，笑着说，“蕊儿，是哀家在慈宁宫千挑万选的伶俐丫头，如今，哀家就把她赏赐给你了！你宫里那些粗人，笨手笨脚的，哪懂得怎么伺候人？”

永琪目不斜视，只道：“多谢老佛爷关怀，只是永琪宫里并不缺宫女。而且，永琪从来不要宫女近身伺候。”

“那就随便派点事给她做，”老佛爷盯住永琪的脸，一副不容你拒绝的样子，“总之，人我给你送到了，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起身带着一行宫女离去了。

“五阿哥，奴婢给您沏壶茶吧！”蕊儿福了福身子。

“不必了！”永琪看也不看她，转头吩咐小桂子，声音冰冷得让人仿佛置身冰窖，“小桂子，带她去杂役房，把景阳宫的规矩好好跟她说说，还有，你让她记住，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下去吧！”

“是，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