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自作孽，下一句叫什么来着？

［塞伯坦-天元时代］

“嗒。嗒。嗒。”

身披斗篷的身影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一个圆形高台，他沿着高台侧面宽广的台阶一步一步地上行。在圆台的四周，金属碎块与石块等正被某种力量驱使着，一层一层地垒起，砌成一面又一面满是淡蓝色脉络的黑色高墙，墙上满是散沙纹。

他最后终于迈上了圆台的顶部，站上了那个圆形的平台，平台的中心，是一个盘腿坐在半空中的灰金色塞伯坦人，身上不停地飘落着如同飞沙一般的金色粉末，粉末最终都逐渐消逝在了半空中。

他仍想继续向前走去，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在了平台的外围，他只好安静地站在了原地。中心的那个塞伯坦人好像知道他在这里，在空中缓慢转过身，然后平稳地站在了地上，朝着他走了过来。

“如果你执意要说服我，请便吧，”那个塞伯坦人站定在他的面前，露出了一副厌倦的表情，“反正我知道我们这次会面的所有可能的结果。”

“你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所有可能的结果，引天行。”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尽快说完，走完程序后就别再打扰我了。”

“你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之后，所有人都变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场，别随随便便就把我扯进来。”

“好，但是……如果你在场，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

“意义在哪？”

“什么？”

“意义在哪？就算我在场，就算真的阻止了这一切，那意义在哪？”

“不管怎么讲，这毕竟关系我们整个塞伯坦民族的未来。”

“我们民族的未来，对，没错，但又如何呢？只不过在一个普通的岔路口当中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罢了。”

“但我们选择的这一条路，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又能怎样？这个代价之所以惨痛，是因为你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事情，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别说这事了，就我们整个文明从诞生到灭亡，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

“所以现在你就成了这样了？对自己的家人，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毫无感情？”

“如果我毫无感情，我早就把你送出去了，再说，我……我不在乎。我对你们之间这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没有兴趣，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可是……”

“好了，我们都已经阐明我们各自的观点了，而且我们也都十分清楚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更何况你也已经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问题了，你能得到的也只有以上这些了，我们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了，对话结束。”

引天行转过身走回了圆台的中心，说道：“好了，我马上就要按照约定离开这里，去我的封地——雷诺斯尼安姆·威尔涅罗-117了，请自己回吧，我不送了。”他摆了摆手，便不再言语。

“引天行！你不能……”

那人话还没完全说出口，便感到自己在一瞬间被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包裹，然后光芒又瞬间消失了。他愣了一下，便发现自己现在已经被传送到了圆台外。在圆台的外面，引天行已经建好了一座宏伟的教堂。

他仍不死心，冲进教堂敞开的大门，再次沿着圆台的楼梯飞奔而上。就在他飞奔上圆台顶的那一刻，圆台的中心迸发出了一股强烈的光芒，顿时充满了整个教堂。他顿时感到双眼一阵刺痛，急忙用胳膊遮住了双眼。等光芒暗淡下来，他再放下双臂时，圆台上引天行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将抬起双臂。之间两束光芒开始向他的手心聚拢，化作了一本书与一只笔漂浮在空中。他双手分别握住书和笔，相互靠近。

当书和笔相互接触的时候，书页中发出了一阵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