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睁开眼,这个世界已然变了模样。
死而复生?还是从未死过,她也不知。
坐在湖畔慢慢回想,可再也拼凑不出记忆中的风景。
茫然的抬头仰望,蓝白色的天空,片片云彩飘过,偶尔飞过几只南飞的雁。
站起身拍拍灰,停住,听,是河流的声音。
流过石缝,穿过芦苇丛,带着一片片浮叶,溯流而行。
循着河流的方向而行,走了很久,很久。
有多久,久到大雁不再向南飞,久到冬眠动物醒来,久到又忘记了自己是谁。
撑开手掌,仔细回想曾停留在掌心的余温,似乎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不知何时,那些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那些人,那些事,已然变得斑驳陆离,零零碎碎。
[我该何去何从呢,哪里又有我的一席之地]
[到底怎么做,才能留下什么]
她曾这样问自己。
每次经历,她更觉得是探险,都让她记忆深刻,停留在记忆中的,一幕幕。
可每次在不同的地方醒来,心中的茫然,孤独和寂寞是无人能知晓的。
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从哪来,要到哪去,也从没有人问过。
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每次出现见到的人和事物都不一样。
有时候醒来在沙漠,那有巨大的金字形陵墓,那里的人们都袒胸露乳,女人也是。
有时醒来在辉煌的皇宫,这世上什么样的金银珠宝没见过,她只觉得碍眼。
她木讷的站在街道上。
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
大概是在她想“到底还有多久”时,也许上帝聆听到了她的心声呢。
继续向前走,人渐渐多了起来,这里是如此的繁华且寂寞。
傍晚将至,偌大的城市,十里洋场,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酒不醉,人自醉,夜上海,夜上海,灯壁辉煌,纸醉金迷。
慢慢的,天开始黑了,夜,开始了。
她依旧徘徊在舞厅,酒吧,会馆的门外,透过表面看最里层的真相。
喝醉酒的小混混勾肩搭背游走在街头,寻找哪家落单的姑娘。
“诶?这娘们,长的不错啊!哥儿几个,今天,走运了。”
果然,还是被盯上了。
她只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们,在她的眼里,这只不过是几具还没凉透的尸体。
“长的白白净净的,比那个什么,上海第一名伶姚媚儿还他妈漂亮呢!”
说着就上手,在她的脸上,身上蹂躏起来。
再等等,她想。
“住手!”一声厉呵,不由得让人一惊。
一个带着鸭舌帽围着麻布围巾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小子!不知道这是白二爷的地盘啊!敢在这撒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快滚!”
“石,石头哥,是是是!这就滚,走走走走走。” 调戏她那人带着小跟班连滚带爬的走远了。
“姑娘,怎么样,没事吧。”
被叫石头哥那人笑脸盈盈的走过来, 她点头致意。
石头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车里的人,车里那人似乎给了他示意。
石头回过头,“姑娘,夜路不好走,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把你送回去,你住在哪?”
她在思考,她该怎么回答。
“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