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格斯的目的

“唔嗷嗷哦嗷嗷嗷嗷！”

林筱雨眼看着面前的怪物将发着寒光的剑刺入体内，冰凉的触感传入身体，发着寒气的长剑被温热的血液包裹着。

“不要……不要！”林筱雨猛地坐了起来，却发觉自己正坐在卧室的床上。

“呼……原来是噩梦……”林筱雨长舒了口气，忽地想起昨晚的事。

“骑士……我死了……给我力量……反噬……”林筱雨大脑快速回放着一段段画面，却不知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门被轻轻打开，格斯走了进来，打断了林筱雨的思绪。

“小雨，你醒了。”格斯坐到林筱雨的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林筱雨忽地想起昨晚自己涉险而格斯却置之不理的事，瞬间觉得此时的格斯虚伪的很，不过昨晚究竟是梦还是事实，自己还不得而知，所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嗯……”林筱雨点了点头。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格斯问道。

林筱雨猛然想起，之前很多次自己醒来的时候，格斯也是像现在这样一脸关切地问自己：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

难道昨晚的事是真的？也许之前每次他这么问都代表着……林筱雨不敢再想下去。

“小雨，怎么了，你没事吧？”格斯的询问打断了林筱雨的思绪。

“哦，老师，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有点没缓过来，昨晚咱们不是一起吃饭来着吗？”林筱雨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实话。

“哦，你没事就好，我给你请了一天假，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家里的墙挂坏了，星月包从上面掉了下来，有些损坏，我得带着它去修复一下，你自己在家好好待着啊。”格斯拍了拍林筱雨的头，走出了房间。

林筱雨心里回忆着，仿佛星月包真的是昨晚战斗时损坏的。

林筱雨掀开被子，穿的还是昨晚的校服，走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朝脸上扑了些水。

“呼～”冰凉的水流划过面庞，林筱雨觉得有些舒适，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上挂着水的自己，愣了一下。

衣领下隐约着一道血痕。

林筱雨赶忙脱下上衣，只见一道横向的血疤横在胸口。

“天……”林筱雨轻轻碰了碰伤疤，一股痛意袭来。

“嘶……”林筱雨痛的眯起了眼睛，却感到十分庆幸，“要是当时那剑再朝下一点，恐怕我的心脏……”林筱雨吞了吞唾沫，以前自己身上也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疤，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格斯也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过去，现在想来，真是不寒而栗。林筱雨不再多想，长呼了口气，转身去储物架取下医疗箱，拿起棉签和碘伏消毒伤口。

将血迹擦去后，竟没有伤口，只有一道愈合的疤，伤疤朝外凸起，触碰仍然很痛。

“看来昨晚的伤口一定很深，怪不得我直接死了……”林筱雨看着胸前的伤疤，出了神。

“难道芙洛媞说的是真的吗……格斯他真的……”林筱雨默默想着。

——

自从那晚过后，林筱雨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基拉度果然信守承诺，连着半个月都没再露面，而对于他的刻意回避，林筱雨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令林筱雨更感到疑惑的是，格斯也没再出现过。

美瑰和真真小善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因为被镜美娃偷走了灵魂，是真真小善救回了她。

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所谓“弱的小的”，最后自己却被“弱的小的”拯救，林筱雨觉得她们也算是互帮互助了。

乌丽被净化了。

林筱雨是亲眼看着乌丽被净化的。

林筱雨能明显感受到，乌丽在和自己对战斗舞时，和对其他天女不一样，对自己并没有全力以赴，舞法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招数。

林筱雨想，或许乌丽不想伤了自己，直到最后圣女也参与进来，乌丽来不及逃脱，被合力净化了。

看着乌丽变成一个粗制的玩偶，林筱雨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虽然和乌丽仅有几面之缘，或许对自己的手下留情是另有计谋，可林筱雨能感受的到，她不过是个听从命令的人，许多事她未必想参与进来，就如同这次偷袭天女一样。

所谓善恶，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当年的圣混大战是混王挑起，是混王战败，可世人眼里，失败作恶的不会是混王一人，而是整个混族。

林筱雨在新界河公园的秋千上荡着，已是黄昏，新界河闪着金色的光。

孤独感蔓延着。

当年被其他天族人排挤，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虽然遇见了格斯，可现在格斯也成了令人怀疑的对象。林筱雨心里想着。

林筱雨眯起眼睛，落日的余晖撒在脸上，微风撩起她披散的长发。

美好总是易碎的。

身后逼近的强大气息，使得林筱雨一下紧张起来，赶忙跳下秋千，转过身来。

“又是你……”林筱雨看着面前的怪物，心中却多了一丝冷静。

是冥火骷髅。

“哼哼！这次你可逃不掉了！”骷髅的下巴僵硬地动了动。

“你到底为什么一直针对我！你到底有什么阴谋！”林筱雨迈起天舞步，“极光舞法，姝茵天女变身！”

“少废话，吃我一招！幽冥黑火！”骷髅挥动手指，几团火焰便朝林筱雨飞去，林筱雨领教过这火焰的威力，加上这段时间的敏捷舞法练习，用力一跳，轻松躲开了火焰。

“现在一看，你也不怎么样，既然天舞法对你没有用，不如试试混舞法？”林筱雨看着面前的骷髅，丝毫不慌，毕竟相较于面前的骷髅，还是那次的幽灵骑士更加强大。

林筱雨挥动手势，迈着弗朗明戈的舞步，右手戒指闪烁的光愈加明亮。

“极影电闪！凄凄苦靡哑！”林筱雨右手朝前用力挥去，一道紫色的闪电带着火花猛地朝骷髅劈去，只听“咔嚓”一声，骷髅应声倒地，爬也爬不起来。

还好修炼了混舞法……林筱雨看着倒下地上的冥火骷髅，心里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大！是时候了！”骷髅倒在地上，却大笑着。林筱雨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应到一股气流袭来，赶忙转过身去，却迎面撞上了强大气团。

林筱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狠狠地甩到一旁的长椅上，木质长椅被撞得散架，长椅的金属扶手砸到了林筱雨的脚踝上。

林筱雨大口喘息着——只觉这强大的气波要把自己五脏六腑都震碎了。鲜血止不住地顺着嘴角流下，伴随着的是心脏的绞痛。

“呃……”林筱雨半倚着长椅的残体，一手拄着地支撑身体，赶忙调整气息，抬起头，看向气团的来处。

一个白色身影渐渐清晰。

“格……格斯……”林筱雨颤抖着声音，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格斯走近林筱雨，垂着眸子看着。

“怎么……难道还要再等等？”格斯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林筱雨强忍着泪水，抬头看着格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格斯不屑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林筱雨倚靠在长椅的残体上，痛感愈加剧烈，受伤过重的她只得散去天女形态，恢复到穿着校服的样子。

洁白的校服上衣被染红，似一朵朵鲜红的芍药开在雪地里。

格斯把手插到裤兜，悠闲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冥火骷髅慢慢地爬了起来，站在一旁不敢靠近。

林筱雨看着面前冰冷的格斯，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人。

“这么慢……那天晚上不是一受刺激就好了吗……”格斯溜达了一会，走到林筱雨身旁，弯下腰看着站也站不起来的林筱雨。

“格斯……我一直把你当老师，你为什么……”林筱雨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不解。

“这……只能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怪你太好奇了，三番五次去找芙洛媞，我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怀疑到我头上了。”格斯想了想，轻蔑地笑着，“其实我只是看中了你天混双合的能力，再加上我的圣族法力，正好组成圣混天，就可以解开朵法拉的第一层封印，可是我发现，你的能量可比朵法拉要容易得到的多。本来不想这么快就显露出来的，没办法，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是真的不能再等了。”

“你不知道吧，”格斯挺直了身子，“你的能力需要强大的刺激才能被激发，只要你被反噬，我就能汲取能量，不过我之前错过了时机，这次你要快些释放能量，好让我吸取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