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来到云深不知处时,发现山门紧闭,皱了皱眉,去看四周的结界。
云深不知处的结界一向防君子不防小人,魏婴自然虽然不是小人,但也做不成君子。
反正这种事干了不止一次了,多一次也没什么。
之前自己大肆破坏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现在里面修整的如何了。
再次翻到云深不知处的墙上,魏婴感到一阵恍惚。
曾经,自己也是这样趴在墙头,那月下的小仙君冷冷的看着他。
“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得入内。”
蓝湛,我又犯家规了,你怎么不来指责我呢。
轻车熟路的进了云深不知处,虽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蓝家,但是构造却是没有错的。
鬼使神差的,魏婴又去了记忆中的静室。
理应灯火通明的地方漆黑如墨,没有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默默地做事。
魏婴推门而入,静室里也是一片漆黑,拿出火折子点上一盏油灯。
微弱的光照亮一小方天地,魏婴拿着油灯沿着静室内外走动。
其实他没有进过静室,他和蓝湛的相处多是在藏书阁,那个时候,蓝湛还是个小古板,自己还拿cgt逗过他。
小古板气的面红耳赤,估计长了十几年,从没有遇见过如自己一般恶劣的人。
虽然不曾进过静室,但是不难想象蓝湛在这里的生活。
蓝湛肯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床头刻小人,他在这静室里做的做多的事大概就是休息和看书吧。
拂过一尘不染的床榻,蓝家就是不一样,哪怕没人居住,屋子也是干净整洁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魏婴放下手中的油灯,躺倒了床榻上。
不是他一贯的七扭八歪,而是板板正正规规矩矩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掉落悬崖的时候,蓝湛他一直死死的抓着自己,眼里情绪翻涌,复杂到他分辨不出来。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也没准备活着,荒唐的一生走马观灯一般的回放。
他是真的没想着活着,也真的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祸害。
谁能想到自己竟然没死,还莫名其妙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分不清自己当时的心情,那时候他不知道这里没有蓝湛,他一心保护温情一脉,一心保护师姐。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世界什么都要,谁都有,偏偏没有一个蓝忘机
魏婴闭上眼睛,他不止理不清蓝湛的情绪,也理不清自己的心。
他只知道,这不是他的世界,他必须回去,他不要在没有蓝湛的世界。
至于其他的,等他回去,再弄清楚也不迟。
自从来到这里,知道这个世界没有蓝湛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但是现在躺在静室的床上,他竟然出奇的安心。
但是不行,他还不能休息。
蓝氏有古籍藏书无数,现在正是去查找的好机会,还有泽芜君。
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用怨气伤他,他怎么可能昏迷这么久,需要探查一番。
强迫自己从床上起来,魏婴留恋的看静室一眼,转身离去。
与静室不同,冥室里灯还亮着,泽芜君昏迷不醒,总需要人照顾。
魏婴小心走到冥室窗边,打开一点点窗户,观察里面。
床榻上躺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看样子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旁边正在看护的蓝氏弟子脑袋已经一点一点的。
这也正常,以蓝家那变态的作息时间,不犯困才不正常呢。
自己进去目标太大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纸小人,一缕神魂附着其上,小人伸了伸懒腰,左右晃晃脑袋,顺着魏婴打开的窗缝走了进去。
小人站在书柜上,一边观察那蓝氏弟子,一边快速移动呢。
连跳带蹦的跳到了蓝曦臣的床头。
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让他恍惚了一下,太像了。
压下翻涌的情绪,小人仔细观察昏迷的人,呼吸绵长,气息均匀,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人跳到床铺上,迈着大步子跑的蓝曦臣手边。
伸出小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虽然他不是医师,但是和温情相处久了,也会点皮毛。
脉象也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
小人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太奇怪了。
一无所获,魏婴准备等有机会去问问温情,结果小人刚转过身就听见一道声音。
蓝涣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