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作者“有一种女孩，既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努力又平庸，自卑又内敛。她是尘埃，风一吹，连痕迹都没有。”--网络

“嗯？我们家牧医生啊，你怎么在这儿啊？”牧言把我放在副驾驶，替我上好安全带。

“哼，真狠心啊，一晚上了没理我，现在认出我是谁了？”

“嗯？我哪里不理你啦？是你说不理我的……”

“你还委屈的不行啊？你看看你手机。”我拿出手机，有些迷迷糊糊的打开了微信，那里确实有很多牧言的留言。

“唉，撑不到十二点了，男朋友真是个小可怜啊。”接着又发了一系列卖萌可怜的小表情。”“手机怕不是又被抛弃了……嗯，还是小姐妹们重要，你们好好玩儿吧。”“记得点一点儿水果，喝酒的时候吃点水果，香蕉、葡萄，尤其是葡萄，能解酒，哎，男朋友下线了。”原来真的发了这么多消息啊。

“嘿嘿，我，我刚刚没注意嘛。”

“哼，这就是你说的喝一点点？小骗子。喏，这盒水果吃了。”他系好安全带，递过来一盒水果，里面有香蕉、橙子之类的，主要是有好多葡萄。

“哇，还有我爱吃的草莓啊……不好，不够甜。”

“你一口少吃点，慢点别噎着，你现在特别像一只嘴里塞满食物的松鼠你知不知道。”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不对，是挤了挤，我嘴巴里的水果差点吐出来。

“嘻嘻，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女朋友特别可爱啊？可爱的女朋友是不会惹人生气的，对吧。”她把头支在我胳膊上，像只小猫咪一样下巴蹭来蹭去，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可能今天确实喝的有点多，比平常多了很多的可爱和俏皮。

“嗯，超可爱，但也很会气人。”

“那不行，不能让我家男朋友生气。给你吃我超爱的草莓。”我伸手给他喂了一颗草莓，看着他被酸的挤眼睛。

“哎呀，怎么这么酸啊，卖水果的还骗我特甜。你别吃了，一点都不甜。”他伸手要把剩下的草莓都拿走。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导致行为的异常，我突然探过去吻了他。

“没关系，我是甜的啊，嘿嘿。”第二天清醒了，根本不记得当时为什么那样做，也不记得当时两唇相碰的感觉，只记得清醒后无尽的懊恼和羞愧，嗯，隐约还记得点当时牧言有些震惊的小表情。

“你啊……下次不许喝酒了……想喝也得我在场。”她可怜的小模样又让人有点不忍心，最后还是改了口，让她完全不喝不现实，但她这酒量，压根就没量，得在自己的控制范围才安全。

“哦，好，哎呀。”

“哎哎哎，你别那么点头，头不晕啊？坐好了，送你回家。”见我又要点头，他赶紧腾出一只手控制住我的脑袋。

“不要，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儿啊？啊？”

“不知道……呜呜呜。”

“哎呦，怎么还突然哭了。”他赶紧把车又停了下来，从车里找纸巾给我擦泪。

“我连想去哪儿都不知道，笨死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女朋友哪里笨了，明明聪明又可爱的好吧，嗯？不想回家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

最后，牧言真的带我去看了星星。

“头还晕吗？”

“还好。”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吃的啊？”

“不要……就想这样。”我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他的怀抱比任何的玩偶都要让我依恋.

我从没想过，撒娇这东西还能再出现在我身上，明知道他应该很累了吧，可是就想粘着他。

“嗯，好……今天不是很高兴的吗？怎么一下不开心了呢？”

“我没有不开心啊。”

“哼，小骗子，嘴巴可真硬。”他没再说什么，却更加抱紧了我。也许是今晚的酒真的醉人，也许是一个人累了太久，也许只是因为身边是他……

“我不开心……可没有办法，只能笑着生活啊。”眼泪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渐渐浸湿了牧言胸口的衣服。

“我知道……我家女朋友，这两年真的有些很不开心。”

“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也才认识一阵子啊……”世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我一直知道的，所以安慰的话在我身上总是效果甚微。

“小笨蛋，我看过你的照片啊……从前照片上的你，笑是从眼睛里溢出来的，但现在……照的少了，笑的少了，笑也好像只有嘴巴在笑……”我以为我伪装的足够好，好到我自己都觉得我一直都是很开心的，可是，他却发现我的眼睛不会笑了。

当所有的防备被拿下，原来心是那样脆弱的可怕。眼泪越来越止不住的流，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制止，好像是在放任我发泄一样。

“哭完好点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他趁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光替我擦泪。我很少在别人面前哭，却在他面前接连哭了两次。

“嗯。”她好像又退回她的壳子里了，是在我面前哭让她觉得有些难堪吗？

“我知道，我家女朋友啊壳子硬的很……酒啊，以后要少喝，不开心可以来我怀里哭，嗯？虽然我不想让你不开心，不想让你哭，可是，我好像还没有办法彻底让你放心在我这里肆无忌惮……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呢？”透过光亮我看到牧言脸上一晃而过的失落。

脸上的泪痕还未散尽，但我很想吻他。

吻，带着属于他特有的味道夹杂着些眼泪的咸，没有暧昧，只有满满充斥着的安心。

谢谢你，牧言，当时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