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后,他一身的寒气才慢慢减弱。他也有了动作,他拿出了主子手上的离尘剑。在那剑上抹去了什么。在他那样做的时候。那把离尘剑在颤抖,似乎不想他那样做。
那片花海的花也在摇曳那片地方起了风。似乎都是在挽留他。他手没有变化。
一会儿,那把本该泛着金光的离尘剑便变成了如今的白色与蓝色交融构成的月白色的模样。可他好像什么都没在意一样。就那样淡淡的把离尘剑上的应该是属于他的标记抹掉了。把他放回了主子的手里。
然后,他转了身,他的眼睛中是虚无,或许还有别的但他记不得了。
他那时被那双眼睛里面所拥有的东西惊到了。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他走远了。那无边的雏菊也把他淹没。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里面。后来,没过多久他就被主子挖了出来。他变成了降灾。
他就是降灾。但他确实也是变成了降灾。
但,他记得,在被淹没的时候,他好像确实是听见了什么的。
是什么来着呢?
是……
离尘薛洋,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离尘开始了……结束了。
这些话与那个人的形象太过不符,他曾一度以为是他那时神智问题产生幻听了。
那人太过矜贵。即使是一身简洁的白衣也没有遮掩他的不凡。他就像神。清冷,淡漠。高贵。他身上还带着那一身的不知名的孤寂。
那人那样的让人心动。但却又让人只敢瞻仰注目。不敢对其有一丝的不敬。担心不小心惊扰了他。
没有人能把那样的人拉下凡间吧。甚至能让他为之停留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做到的吧。他实在是同别人太过不同。他就像是神。
只能用神来形容的存在。而那两句话实在太不像那人会说出口的话。
而现在,或许他当时的确没有听说呢。
可,那样的人,那样的话,是谁呢?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那样的一位存在说出那样的话呢?他那一身的孤寂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那样让人心动。只要他一个目光的停留都会让人为之付出生命。如果能在他的生命中划过痕迹,哪怕是什么事都会有人愿意的吧。
即使是他这种器灵都会不自觉的偏向他呢。
降灾这样想着想着就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而此刻的议事厅也过分的安静了。
没有人说话。没有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一切话语好像都是不必要的。因为一切早已摆在了那里。
薛洋降灾。你在想什么?
薛洋突然出了声。他觉得够了。他不想在这里了。他想他该回去看看那个躺在房里的小矮子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想,他可以去看他的。他是他就回来的。他属于他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多去看看他总没错的。他不想变成那个人的模样。
他不想一个人饮那醉红尘。他觉得那酒不适合一个人饮。
他不想一个人。
他已经一个人太久了。
现在他真的不想一个人了。
不想一个人死也不想一个人活。
更不想一个人半死不活的只能存在于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