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的目光径直看向薛洋。薛洋也是如他所愿的开了口。

不在轻浮，随意。而是正经的语气。

薛洋我不能保证。但……

他说着移开了目光。看向结界。结界中撞击越发强烈。威势也越来越强。天上的雷云汇集。他看着，沉默了半响。思考了半响。才将目光移向了聂怀桑。看着他。慢慢开了口。

薛洋如果顺利。我可以让你与他再见一面，然后，送他去轮回。

薛洋如果不顺利。我会用方法毁掉他的灵识。帮助金光瑶。成为鬼王。或者，用他的魂魄，挡住雷劫。我带金光瑶离开。他会灰飞烟灭。

薛洋不管怎样，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他不会再受这样的刑法。一切都会结束。

聂怀桑这样啊。

聂怀桑感慨。但语气却沉重。他看着那不断重组的魂魄，闭了眼。一颗泪从眼角滴落。划过脸庞。

他还是好痛。不是喉咙痛。整个五脏六腑也疼的厉害。他冷汗不断滴落，时间一点点过去。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重压抑。这对于聂怀桑而言是一个残酷无比的选择。甚至他都没有可以选择的能力。

他只能答应，答应薛洋提出的条件，以他兄长为代价，换这个世界一条生路。这个世界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了。若鬼王真的出来了。没有人能有办法解决。他们都老了。身体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旧伤。这个世界也还没有可以接下他们手中重任的人。那些小辈还太弱了。修为也太低。他们胜不了，只有……他曾经为兄长布过一局天下棋局。金光瑶是为对手。那一局他赢了，但也失去了所有。

可今日， 这是一场无解的局。没有对手。

要么他不答应。薛洋既然能顾着他的情况在这里与几人磋商。那就说明。他的计划中有他的一个分量。

他是破局的一环。他这环不解。那那个最好的方法无用。那对于他们而言。局，无解。

到时这鬼王之势，一定会成。到时候它们二者之间一个成为胜者，成为所谓的鬼王。一个消散于天地之间。而且就像薛洋说的一样。若算成鬼王的可能。那这更可能是金光瑶。而不是他大哥。

所以这个选择是一条死路。

可要是他答应了。也就意味着，他亲手放弃大哥了。

虽然薛洋说有可能……有机会护住大哥的魂魄。但。那机会一定非常的渺茫。甚至那机会可能还不如大哥成为这。鬼王之局胜者的可能大。

但，他能怎么选呢？他没有选择，不是吗？即使大哥也有可能成为这鬼王之局的胜者。那也不是他大哥了。而且。大哥也不会是胜者的。薛洋知道这局。也知这局的解法。那他一定就有办法影响这局。若鬼王一定会出。那胜的一定会是金光瑶。也只能是他。这是虽然来这里的理由。甚至说。薛洋帮助金光瑶成为鬼王。才是他们所想象的最符合薛洋的做法。但是他没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到底他给了修真界一条生路。

薛洋，金光瑶，薛洋，金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