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4

当天，盛纮考察了一下墨兰和夕兰，发现两人用周易启蒙，也是懵了片刻。不过听着两人此起彼伏的背着周易，还是十分惊喜自己的女儿如此早慧，连连摸着胡子。

考察完墨兰夕兰姐妹，盛纮看着抱剑站在一旁的盛长枫，也让他意思意思，耍耍剑，看看他师父月见嬷嬷都教了些什么。

盛长枫还是很高兴炫耀一番自己的剑术的，之前是拿木剑练习，今日第一次拿着铁剑，还有些兴奋。

几人一齐来到院子里，看盛长枫耍剑。

少年穿着深蓝色交领布衫，手中长剑寒光闪闪，脚踏八方，步走九宫，行如游龙穿梭，其动作衔接紧密，劲断意不断，势断意相连，如春蚕吐丝连绵不断。

盛纮不懂武，却能领略这套剑法的精妙，能欣赏他的潇洒飘逸。看来，这月见嬷嬷是有些真本事。

盛纮不由得深思月见嬷嬷的来历，但林噙霜不过是他内院的一个小妾，府里最没有利用价值的主子。去老太太那儿甚至王若弗那儿都有东西可图，况且月见嬷嬷还倒贴了不少，远比她在府里挣得几分银子多。

思虑了一番，盛纮还是决定要和老太太商量一下，也不管还在舞剑的儿子，和林噙霜交代了一下，和墨兰夕兰告别，就急急忙忙的赶去寿安堂。

盛长枫最后一招毕，收势落剑，期待的看向门口，却发现盛纮早已离去。但小娘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己，墨兰夕兰都一副崇拜的样子，小娘更是夸赞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盛长枫也就不在意了。

……

盛纮像老太太请教，一笔带过的说了嬷嬷留下的几个贵重的镯子给林栖阁的兄妹三个，重点说了盛长枫拜师习武一事，又详细的描绘了他的剑招，也亏的盛长枫舞得慢，他看到详细。

老太太倒是没什么建议给盛纮的，也对那几个贵重玉器不放在心上。她是勇毅侯府嫡女，看过的玉器多了去了，拥有的贵重玉饰也不在少数。

思索了一番事情好坏，说实话，官家重文，武艺并不被重视，即便是高门贵族，最多也是精通射御之术。

林噙霜难产一事，老太太还是知道的，也知道有个妇人路过盛府，救了林噙霜，最后做了夕兰身边的嬷嬷。

但哪个名门望族的贵女会接生呢？所以，老太太并不觉得月见出生高贵，最后推断她大可能是高门大户专门培养出来的嬷嬷。

盛纮听了也觉得是，当即心安。最后盛老太太提醒了一下，现在以快出嫁的华兰为重，盛纮也就将这件事彻底的放下了。

……

袁家下聘，十里红妆，整条街都是敲锣打鼓的欢庆，热闹极了。

夕兰给长枫和墨兰都放了假，一齐坐在酒席上，大块朵颐。

王若弗也是少有的快意，和一众大娘子们寒暄，盛纮也是觥筹交错，来来往往，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喜事，府里的小娘是没有资格在场的。

这一桌席上，小孩子居多，盛家的兄弟姐妹，还有袁家带来的小公子小姑娘。

盛长枫一贯活泼外向，没多久就和一位白姓的公子聊上了，夕兰和盛长枫中间隔着墨兰。

夕兰先前心不在焉，没注意他们聊些什么，被激昂的质问吓到一惊，险些没从椅子上栽下去。

“你如此推却，莫非先前所言皆是欺骗，实则没有半点真才实学？”

这话一出，盛长枫就炸了，“比就比！”说着就拉着人起身去了外面院子。

夕兰连忙问墨兰发生了什么，这才知道那人要要和哥哥比投壶，而彩头就是华兰的聘礼。

这个小子是来捣乱的吗？哪有拿姑娘家聘礼做赌注的，还是在大婚当天。

夕兰不担心哥哥会输，只是哥哥明显中了激将法，且其中的弯弯绕绕牵扯到两家姻亲。若盛长枫没有自小习武，落下这个圈套中八成会输，到时候盛家颜面何存？

而输了聘礼的盛长枫又会落得什么下场，不光自己挨打，就连小娘也难免受到苛责。

夕兰实在不想让背后之人好过，选盛长枫做这棋子，经过她同意了吗？

“白家哥哥，你既已激我哥哥拿大姐姐的聘礼做这彩头，那你又拿什么可与之相配的彩头呢？”盛夕兰不轻不重的问道。

白烨当即一懵，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的袁文纯，盛长枫也反应过来，憋着一股气问道，“是啊，你的彩头是什么？若价值不相当我可不依。”

此时已有不少宾客围观，下人们早已准备投壶的用品，若此时不比，盛长枫才是丢大了，只是心里这种憋屈无处发泄，看着白烨的眼神也十分不好。

周围不少人都从几人的眉眼官司中推出了个大概，看向袁文纯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猜疑，袁文纯爽朗一笑，扯下自身腰间的青翠春水玉，“以这个做彩头怎么样？”

管你什么做彩头，让你大出血就是了。盛长枫勉勉强强的点了个头，白烨却有点犹豫了，隐隐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三请三让，盛长枫先投，一箭依竿。白烨是投壶的各种好手，见盛长枫率先赢了十筹，倒是没了先前的犹豫，也是依竿。

一局八箭，盛长枫箭箭依竿。白烨能做到箭箭投中，能贯耳双耳任选，甚至蒙着眼背过去都能投中，只是箭箭依竿却是做不到的。

依竿要求箭斜翘在壶口上，没有落尽壶里，对于熟练与技术要求高，命中率极低。

盛长枫能做到全壶，依竿，全赖于自己的内力，早先时候练小无相功时，月见嬷嬷就要求他用内力控制着小木枝在地上写字，直到写字水平和纸上一样才放过他。

胜负分明，满堂喝彩，白烨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盛长枫毫不客气的拿过袁文纯手里的玉佩，径直跑到墨兰夕兰面前嘚瑟。

早再两人开始投壶时就有丫头仆人通知了老太太王若弗以及盛纮。老太太稳住华兰端坐看事态发展，王若弗盛纮却做不住来到了院子里。

看到盛长枫全壶盛纮是骄傲得意的，王若弗虽然暗恨让盛长枫出了风头，面上也是一片笑意。

这件事看似圆满的过去了，王若弗心里骂了几句也没追究，依旧招呼着满堂宾客，言笑晏晏。

到了晚上，宾朋散尽，也开始了秋后算账。盛纮和王氏坐在上座，老太太也罕见的来了，坐在一旁上首，盛华兰，盛长柏、盛长枫、盛墨兰、盛夕兰、盛如兰，就一排站开。

王若弗还未开头，盛长枫就开始哭述，那白烨给他下套，非逼着他投壶，还非得用华兰的聘礼做彩头，他说不过他，又实在推辞不过，这次答应和他比投壶。

王若弗看盛长枫一脸的委屈就心梗，他还委屈，华儿才委屈呢？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口，盛长枫今日投壶表现精彩，给盛府赚了脸面，盛纮心里还高兴着呢，何况现在没损失。

盛纮是知道盛长枫没什么心机的，不然也不会经常气的他胸闷了，口头上说了他几句，让他不要冲动，交友谨慎，这事就算过去了，末了要不是王若弗在一旁怒火冲冲的看着，或许还会夸上几句投壶不错。

接下来就没林栖阁的三兄妹什么事了，待他们走后，老太太才开始一点点分析袁家今日所为，一点点的和华兰讲明白其中的环节，一点点的叮嘱她日后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