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67

雪灵沿着北方一路行走，路过了几条大河，跨过了几座高山，歇过了几个小城……

　　这沿途以来，她欣赏风景，救死扶伤，尝过了人间百态。那颗淡泊的心越来越平静，仿佛再大的风都掀不起他心中的浪。雪灵想，这大概就是“上善若水”吧。

　　这一天，她到达了姑苏，江南水乡，河道纵横，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居民。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框框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棉，沿河买卖。

　　雪灵看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小酒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回忆起斩荒看她温柔缱倦的笑容，心中有一股苍凉的暖流经过。

　　她一脚踏进去，这次招呼她的小二已经换人了。柜台的掌柜换了，以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现在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姑娘身着一席粉衣，俏皮灵动，还挺可爱的。

　　也是，她在天上呆了那么久的日子，这人间都换了好多代人了。途径姑苏，还能看到曾经的城市面貌，还真挺不容易的。

　　小二来招呼雪灵，“姑娘，要吃点什么？”不等雪灵回答，他先把菜单递上。

　　雪灵大致浏览了一下菜单，欣慰道：“这些菜品还是曾经那些，真是一点都没变。”

　　小二立马自豪，“我们这个酒馆可是开了几百年的老字号，味道可是全姑苏最正中的。”

　　雪灵点了上次斩荒点过的那几道菜，一个人在这岁月静好之中，品尝回忆。

　　斩荒：“喝过酒吗？”

　　斩荒：“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酒如是作可以观。欢乐时庆祝，悲伤时遣怀。可以颂生，也可悼亡，群斟、独酌、无不相宜。”

　　雪灵：“酒既然这样神奇，那我倒想好好畅饮一番。”

　　雪灵：“咳咳咳……真难喝！”

　　斩荒：“傻丫头，酒只可细品，怎能像你这样囫囵一顿猛喝，不呛才怪。”

　　雪灵：“不对不对，我看话本子的时候分明见到那些个人儿喝酒都是抱着酒壶猛喝的。”

　　斩荒：“如果那样喝酒的话非的喝得烂醉如泥不可。”

　　斩荒：“我……我刚刚……我……雪灵，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我那样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在乎我，想让你为我吃醋，就像我为你吃醋那样！我忘了你喜欢的人是天帝，我不该……”

　　雪灵：“我不喜欢陛下，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姑娘？……姑娘？”暮色之中，一道金色的光晕打进酒馆。雪灵迷蒙之中，看到一只手掌在自己眼前挥舞。

　　她无力地坐起来，感觉脑子像千斤顶一样重。晌午来吃饭，结果都快到晚上了，她还没有吃完。大白天醉酒，真是个奇怪的人，掌柜喊小二来叫醒她。

　　到了晚上，这里又要开始歌舞升平，她不想呆在这种吵闹的地方。于是跟掌柜把账结了。临行前，她问掌柜：“这酒这么好喝，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