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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凯】还

明日方舟通讯录合集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那封电子邮件中附带的图像上。图像上的她正在午后的阳光下看书,光撒咋她洁白如雪的发丝上,倒映在她有着抽芽嫩叶颜色的眸中,她的神情端庄而又严肃,实在不像是一位病人的容颜。我的兄长与故友看过后也一致认同,这位菲林女性看起来更像是一位严厉的教师或是一丝不苟的医者。

实际上他们猜的不错,附带的病历表上写明她曾是战地医生,行医并也为人师表,她的学生随便挑一个都能是当下医疗行业中的精英,只可惜她那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医疗小队消失在战火之中,从战争中回来的只有她一个。

因此他们认为这位女性菲林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便是来源于那场战争,却试遍了方式也没能让这位可怜的医生从阴霾中摆脱,而发现了她远比他们想象的危险。

于是这封邮件被发送到我的邮箱,那位名叫博士的院长与我同出于心理系,我们是大学时期的故友,她在刚才的通话中恳求我救救那位菲林,她实在是看不下去那位女士日日夜夜受病魔折磨。

于是在与兄长交涉过后,我背上行囊动身前往那座坐落于卡兹戴尔荒芜边境的精神病院。

 

我的病人名叫凯尔希,我真正意义上见她是在我抵达后的第二天午后,她像那张图像上那样坐在院子里树下看书,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满她的白发。博士告诉我她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最为稳定,所以将我与她的初次见面安排在这个下午,而有关凯尔希的更多状况她之后再与我详谈,她首先希望我能给凯尔希留下个不错的印象。

温暖的阳光是有着让人平静与欣喜的魔力的,在这方面我和她喜好相同,我们应该会相处得很融洽。我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我的表情与声音,从她身侧的方向缓慢靠近这位安静的菲林。

“下午好,凯尔希女士。”

她的右耳轻轻抖动,随即抬起的是那张淡漠的面庞与漂亮的眸,我能肯定我看见了她名为惊讶的情绪,菲林的尾巴与瞳孔是最忠诚的情绪表达者,那对属于菲林的瞳孔在看到我后几乎竖成一条直线,切断嫩绿的芽与金色的光。但很快那些情绪被她收起,速度之快收控之强让我怀疑她曾接受精良的反侦察训练。

她阖起了手中的书,沉默半晌后低吟出我的名字,明明我们未曾谋面却似曾相识,她在我惊讶的神情中回应我。

“下午好。”

 

最后我只是简单向她交代了我将成为她新的主治医生的事,她对此似乎不太关心,而是全程将注意力放在观察我这件事上,但奇怪的是,尽管她的视线一直紧盯在我身上,我却不曾感到被冒犯或是不舒服什么的。

她到底是在在意什么呢?

我和博士聊起我和凯尔希的初次见面时,她只是笑着拍我的肩。

“——很奇怪对吧,当初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想都不想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明明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却像已经认识了我很久那样对我了如指掌。唔,我们这儿的人可都说她能未卜先知呢。”

未卜先知?虽然我的确不相信那些古书里记载曾活跃于萨米的女巫或是萨尔贡的梦魇,那些只存在于无人问津的书籍中玄幻而更超出源石技艺的法术,是那样缥缈而不可信,但她表现的种种现象又实在玄乎至极,为什么她的眼神是像看待故友那样看着我呢?

我沉默了一会,想更近一步向她询问凯尔希的病情时,她摇了摇头。

“有些事,她本人来说会更好哦。”

她告诉了我一件事——凯尔希在每年的卡兹戴尔建国庆祝日,都会失控,在阴雨天情绪也比较不稳定。在数次研究后,她推测这是凯尔希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

而她失控时的视频记录也被发送到我的电脑上,她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紧咬着牙握住物品的指节泛白,刘海被冷汗打湿,而有着一种黑色的石质生物挣扎着想从她的脊椎中撕扯出来,在空中拉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色棱制丝状物。

博士还告诉我,她就是因此申请最坚固的房间,或是在她失控时把她束缚住,她不愿双手再沾染鲜血,她的滔天大罪已经不可被救赎。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不得不给予她那些违禁的药品放纵她的药物滥用,她失控的时候是控制不了自己的。

 

在简单的几次接触熟悉后,我和凯尔希正式开始谈话,如博士所说的那样,我选择先了解她的状况。

我特地选择天气晴朗的下午,她告诉我在这个时候凯尔希会更加乐意与人交流。

她从我进来时便一直看着我,我不明白身上对她来说有什么值得她一直注意的敌方,博士透过单向玻璃从耳机中告诉我,她的注意力这么集中的确很少见,她曾经大半时间对于他人的态度都消极至极,就算是博士也只是爱理不理,但她能肯定的是,凯尔希对我是完全没有敌意的。

我坐在她对面,与她相视一会儿后我先开口。

“今天的天气很好,很适合晒晒太阳什么的,对吧?”

凯尔希移开了视线,她开门见山。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询问,你我之间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听见博士在耳机里抱怨道。这真是见了鬼,凯尔希难得有心情和她说话时,说的话都要绕个山路十八弯。

“我想你也知道,我很担心你的身心状况,凯尔希。”

我看见她的眸闪了一下,抬头有些呆愣的看着我,而后迅速撇开脑袋,以一种客观而又理智的声音告诉我。

“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以及源自战地医生时期药物滥用引发的药物上瘾,并发症状是无周期性的情绪失控乃至歇斯底里,我还患有轻微的情感认知障碍以及轻度洁癖,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我的侧腹上有一道来自乌萨斯馈赠的旧创。”

她太平静,好像她不是病人,她才是那个冷静分析的心理医生,这实在是超乎我的想象。压下不可置信与她完成今天的对话后,我起身朝她笑着告诉她今天就到这里了,并准备马上回办公室为她制定接下来的治疗计划。

但她在这时候拉住我的手,在我回头时又像被烫灼似的收回手去,她的神情没有变化,但她的声线远不及我们谈话时那般平稳,而是有些颤抖。

她问:“你还会再来吗?”

“当然,凯尔希,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今天好好休息,好吗?”

她点了点头,后撤半步,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

“谢谢。”

 

时间不会停下脚步,我和她的关系随着时间也逐渐亲近。

我想我是很喜欢凯尔希的,从初见那一刻就莫名其妙涌上的好感,以及她高度配合治疗的行为。我喜欢她的容颜与声音,还有那颗绝对理智的心。所以我也迫切的希望能帮助她脱离心魔的苦海,她饱经折磨与沧桑的神情实在是让我不免心生怜悯,从而迸发出一股想将她拥入怀的冲动。

实际上我确实这么干了,她愣了好一会,才犹豫着回抱上我,那一刻她的防御会被瓦解,看着我的眼神像极了一只想要却害怕与人亲近的流浪猫。

那种眼神,是极其复杂的,我好像从中读出了失而复得?

她现在的确深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影响,起初我认为是她被困在了那个战争孑然一身的心惊胆跳之中,在硝烟里日夜以继的担惊受怕中迷失了通往和平年代现实的方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接触的时间越多,在多次谈话中我发现,她并非惧怕战争,她称自己已走过无数战争,对死亡麻木并不敬,而造物主向她的不敬降下诛罚,无情的将她的一切摧毁。

她在一段迷雾般的战争中为谁驻足停留,本应是过客的她却踌躇不前沉溺已然死去的过往,是什么样的人和事将这样一位绝对理智而客观的医生挽留在了时间的漩涡里?这个问题久久萦绕在我心头。

我在她的话语间找寻能帮助我找寻那一段记忆出处的片段,在两个月的相处中她逐渐愿意向我说更多的话,她会用称得上是温柔的眼神看着我,用她那清澈而冷峻的嗓音低声向我说起那些病魔带她回到的过往。是一段黑暗而残酷的战争年代,她追随着某人奔波于大地之上。

她说。她发现了大地的真相,作为告密人所承受的造物主之诛罚,通天塔被推倒在大地的心脏上,而她被时间抛弃在了洪流之外,永世承受漫无止境的折磨。

但是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照她所使用的名词,我发现在我自以为不错的泰拉史认知中找不到与她描述相匹配的战争时期,虽然她理智的模样很难相信她说的是假话,但我还是有几分怀疑她的并发病症发作所导致的胡言乱语。

但我终于在某一天的谈话中找到了那个被遗忘的地点——那天我在为她梳理头发,没有看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在我开始为她打理毛茸茸的耳簇时说。卡兹戴尔不曾对它的生母感恩戴德,在它诞生之伊便犯下对世界的罪。

 

今天我提出让她问我她想知道的事情,这种方法在心理治疗上大多数时间都极其有效,这能让我通过她提出的问题对她现在的状况进行分析了解,以及安排接下来的治疗方案,这在某一种方面也是一种扪心自问。

她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且坚定的告诉我,她只想问我四个问题。我向她表示,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告诉她我的答案。

于是她点头,向我提出第一个问题。

“乌萨斯帝国的暴风雪仍在肆虐吗?”

“乌萨斯依然白雪满天,但你的措辞有些错误,应该说——乌萨斯联邦共和国。”

她皱着眉侧头思考了一会,似乎在试图接受这个事实,大约三分钟后她才再度开口。

“忒修斯之船仍航行于大地吗?”

“...抱歉?”

我的确没有理解她这一句话的意思,如博士所言,她有时候说的话过于深奥,让人感觉恍若隔世,她所引用的比喻都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化,这一点实在让我匪夷所思。

凯尔希摇着头,似乎是料到我不会理解她在隐喻什么,紧接着她提出第三个问题。

“...这片大地,如你所愿吗?”

我看着她那对漂亮的眸,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是极其认真的,并且希望我能够给予她回复。我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但我得承认,这个和平的泰拉大陆在我心中的确比历史上连绵不断的战乱要好上许多,于是我回答她。

“是的,凯尔希。如我所愿。”

大概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她那对极少携带情绪的眸闪过一丝悲伤、又或者说欣喜,大概是二者交融的矛盾产物,那情感消失的太快,就像我们初次见面时她所展现的惊讶那样,她实在是太过神秘,又太过冷漠。

这个时候我的兄长在手机给我发送了一份文件,有关于我拜托他所调查的那些东西,我只能和凯尔希说失陪一下,暂时走出病房查看他给我发送的东西,因为我实在是太在意凯尔希对我所说的,那个将她困在恒久过往中再找不到方向的初代卡兹戴尔。

我点开文件,看见了远在天灾时期的泰拉大陆。

我粗略浏览过一遍,初代的卡兹戴尔不同现在的卡兹戴尔,那是一个为被唾弃的萨卡兹们无数次重建起的移动城邦,在无数次建立而又毁灭后,卡兹戴尔终于由一位皇女成功建立并日益强大起来,但那位宛若仁慈的天使的皇女最后死于战乱,由她的皇兄接手过王权,兄妹二人才是卡兹戴尔真正意义上的开国之皇,只可惜现在的卡兹戴尔是经历过又一次的重建,开国之皇的荣誉也就换了人选。

这与凯尔希所说的处处吻合,唯一对不上的只有她年轻的容颜,我曾不相信她拥有青春永驻的力量、也不曾得知她说她被时间抛弃在洪流之外的含义,在看过这些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她没有在骗人或是疯言疯语,而是坦白她从时间的尽头而来,向世界的终焉而去。

兄长发消息告诉我。这些资料现在已经无人知晓,是他左右托关系找到一位喝汽水的血魔所拿到的,那位血魔曾追随初代皇女看着卡兹戴尔的建立,甚至与那位皇女共修理过一扇见了鬼的自动门。并且那位血魔还告诉他两件很有趣的事,他接着将那两件事告诉了我。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矛盾与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我推门而入,迎接她最后一个问题。

她沉默许久,才像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

“您往何处去?”

我回答她:“我哪也不去,凯尔希。”

凯尔希看了我很久,她的视线是那样温柔而又悲伤,直到我起身告诉她今天就到这里,她才停止她的沉默,用异常悲伤的语调问我。

“你明天还会来吗?”

“当然,凯尔希,我每天都会来。”

“我明白。”

她看着我,犹豫了几番后才像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她用近乎悲凉的语气说。

 

“再见,特蕾西娅。”

 

我的兄长告诉我两件件有趣的事——一是那位与我同名的皇女有着一位女性伴侣,名字叫做凯尔希。

第二,新卡兹戴尔的开国日碰巧是这位皇女的遇害日,而那天下着足以将泪水隐瞒的倾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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