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气味,余玦很快就找到了苏芄兰的去处。
其实没有很难找,就在宗华山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的山洞里。
余玦站在洞口。
山洞不深,虽然现在快中午了,但阳光还是能照得进来。
但是只能照到余玦。
洞的最深处,是阴暗的,苏芄兰便站在那里。
“这地方不错,我一开始还想把他带到镇上找间客栈,但那样太显眼了。”
苏芄兰背对着余玦,用和以前一样的声音说话。
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改变。
余玦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都能对我用封锁记忆的法术了。”
苏芄兰的反语嘲讽一直很可以,特别是作为神女的时候。
洞里的血腥味慢慢地飘了出来。
“你杀了他?”
余玦终于开口了。
他真的不希望苏芄兰的手上再沾染任何一条人命,哪怕是上官岩。
他本来想着,一切由他来就好了的……
“怎么……”苏芄兰终于转身,看着余玦的眼底是冷漠,“你一直站在阳光中,从一开始就是。”
“不是的……”
余玦试图解释。
但苏芄兰的目光愈发凛冽。
余玦只能苦笑。
“别这样,姐姐,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姐姐……”
苏芄兰的目光柔和了一些。
这个称呼,很久没听到了。
“姐姐,我不想离开你。”
余玦解释着,一步步向苏芄兰靠近。
“真的,我是最不想离开你的人,所以我不能让这个世界消失……
“姐姐,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我想留住你,没想到最后会刺激到你……
“我们不得已用了玄虚的第二方案,逆转了时间。”
余玦终于走到了苏芄兰面前,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肩颈处,低低地喊了声:“娘子。”
苏芄兰没有挣扎,接受了这个拥抱和称呼:“继续说。”
“逆转时空,让一切重来,回到娘子刚刚到人世的时候……”
“你们就能阻止一切的发生?”
苏芄兰接了余玦的话。
“嗯。”
“你觉得,阻止了吗?”
苏芄兰轻笑,似乎带了些嘲讽。
“阻止了。”
余玦从苏芄兰的脖颈处抬起头,用手捧着她的脸。
“不是阻止了吗?阻止了锦皓的死亡,阻止了叶家的覆灭……不是阻止了吗?”
“确实。”
苏芄兰终于放松了身子,整个人瘫软在余玦怀里。
她的神经绷着很久了,一直绷到余玦找来。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现在。
她需要休息。
“也阻止了姐姐之后会经历的一切。”
余玦抱着苏芄兰,慢慢地坐到地上。
“对不起,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就连今天这个场面都不会有。
“我本来是想要娘子什么烦恼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一直到我灭了上官家……
“我问娘子是不是杀了上官岩,是因为我不希望娘子的手上沾了血……还是那种恶心之人的血……不值得。”
“我知道了。”
苏芄兰在余玦怀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没杀他,一直在等你来阻止我。”
我喜欢这个世界,却毁了它两次……
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苏芄兰在心中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