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

夜市很繁华很热闹。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想吃糖葫芦吗？”

苏芄兰看着余玦，眼里亮晶晶地写着“想吃”两个字。

还要问他……

余玦无奈，顺着娘子的意点头道：“想吃。”

“好，你在这等。”

得到了答复的苏芄兰满意地拍了拍余玦的头，向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大叔走去。

余玦就乖乖地站在原地，看她走到大叔面前，挑了两根糖葫芦，付钱，然后像自己走来。

“我，不喜欢甜的。”

话虽如此，他还是结果糖葫芦，放进嘴里。

“很好吃。”

他不太会说话，也没有办法描述出糖葫芦的口感。

他只觉得，很好吃，确实很好吃。

“是吧。”

苏芄兰得意地哼哼了几声。

“小小年纪，不要学着说什么‘我不喜欢甜的’啊什么的，你这个年纪就应该甜甜的。”

余玦不太理解三百岁的狼妖怎么就变成“小小年纪”了，但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他在苏芄兰的眼里看见了星星，是从未见过的光芒。

“欸！那里有画糖人！”

苏芄兰没注意余玦的反应，对她来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她拉着余玦往糖人那里去。

画糖人的是个老爷爷，画板旁边有转盘。

“嗯，老爷爷，这个糖人多少钱啊？”

“三文，转到哪个画哪个。”

“又吃糖吗？”

余玦问。

“啊，那就买一个就好了，一起吃。”

苏芄兰愉快地决定了，手一挥，摇到了一只兔子。

余玦：……

苏芄兰：……

他们这是和兔子脱不开关系了吗？

心情复杂。

拿着兔子，两人往夜市的深处走去。

这是真的热闹，除了吃的，还有很多玩的。

看人斗蛐蛐，又猜灯谜。

不过一个远离人世的文盲和一个不动繁体字的文盲，最终也只是落了个安慰奖。

再深一些，有个卖河灯的。

那河灯，苏芄兰一看就就移不开眼睛了。

“喜欢？”余玦拉了拉苏芄兰，“喜欢就买吧。”

虽然很穷，但不知道为什么，余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有霸总范儿。

苏芄兰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余玦不能理解。

苏芄兰没多做解释，挑了两个她最喜欢的河灯，又借了只笔。

毛笔用不太习惯，但也不是不行。

反正简体字。

余玦就苦恼了。

他练字都不会写，就跟更别说毛笔了。

“要不，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我帮你写？”

苏芄兰提议道。

犹豫了一下，余玦就将笔递给苏芄兰：“我的愿望，”

“嗯。”

苏芄兰提笔等待

“娘子，不要离开。”

特别认真的一句话，笔尖却迟迟没有落下。

苏芄兰愣住了。

她猜测过余玦的愿望，唯独没想到会和自己有关。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虽然她真的很直女、虽然她的脑子里没什么恋爱观。

但她也能感觉到。

余玦对她的感情，好像有点超出她的意料了。

是她从一开始就回避的感情。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离开，因为她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余玦不知道。

这是很残忍的。

她对余玦只有同情和母爱，余玦对她，却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