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楚宣国大大小小的柔弱男子,却是没有半分心动。
可今日一见她的正王君,她才知道原来这世间上还有如此长相一等体态一等的少年郎。
林行云稍微抓平了皱角的喜服,长吸了一口气,朝着夜温疏走了过去。
“你,你若还未准备好,本王……我等你就是了。”
话音落下,林行云便匆匆低下头,又匆匆跑向门口夺门而出,然后轻轻关上门悄声离去。
林行云的暂时退出,并没有给夜温疏带来些许安慰。
他反而更思念另一个人了,他很想知道那个人过得好不好了。
那个人……有没有如他所想,忘了他,去寻得意中人了?
寒酥站至一旁,却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面前的烛火却是烧的更加旺盛,不多时就没了一大截。
寒酥走去窗边抬头望去,一见天微微放亮了,忙又走回去剪断了烛芯,去了火气。
“殿下,今日始,您就是楚宣国景王的正君,女子皆心肚小,您以后还是忘了心里头的人,好好与景王过您的日子吧!”
寒酥顿了顿,接着说道:“对您,对她,都好。”
夜温疏没应话,而是起身去往屏风后,换下了昨夜穿了一夜的喜服,从容地又套上了一套海棠紫红衫。
他复而小心翼翼地将那套白梨喜服从木架上拿起,叠好后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又从自己发上取下白梨玉簪,放进小木盒里,也随之放进这个箱子里,一并合盖落了锁。
夜温疏有些不舍地抚了抚箱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一丝犹豫便把箱子抱起朝着床走去,将其推进床底。
“寒酥,你说的对,我既然选择嫁过来,就应该承担起我身为慕黛国顺王、楚宣国景王正君的责任,景王是我的妻子,我虽无法控制心,但我有义务要爱护她。”
寒酥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被他那一句他虽无法控制心,给深深地触动了心。
秦小娘子人好,可是却与殿下只有露水,没有婚实。
两人那半年相识相爱的情谊,眼见就要修成正果了。
若殿下没有被捅出不是陛下亲子的事,那该多好啊!
唉,真真是可惜了……
寒酥回头朝夜温疏看过去,回想起昨夜景王的温柔细语,又算是在心里多少安慰了许多。
虽然传闻景王为人处世劣迹斑斑,可到底也不是个狠心女子,明知夫君之前有过婚事,但还是对夫君也是有宽容谅解的一面,想来若两人都看开点,应该也能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下去吧!
夜温疏吩咐人去泡了两杯敬君茶,便稍作打扮了下,就带着寒酥前往宜宁殿而去。
他赶到之时,林下月已然与陈无遗坐在那里用着早膳,陈无遗一手抚着肚子,又腾出一手夹一些青菜放进碗里。
林下月担忧陈无遗,便主动为他夹菜喂饭,陈无遗见状有些羞怯,抬手退却了几次,忽然便瞧见了前来请安却迟迟不敢踏进殿内一步的夜温疏。
陈无遗忙拍了下林下月的手,随即缓缓站起来,朝着夜温疏走了过去。
“你便就是云皇妹的正君吧?”
陈无遗亲昵地拉起夜温疏的手,见他还是很害怕的模样,陈无遗放柔了声音,开口道:“不必担心,只管把这里当成你的家,住的不舒服了尽管差人告诉我,我便让人给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