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说完,又是抬手要挥下去,妇人忙挡在白衣少年面前,风光眼见鞭子就要打到妇人身上,这才急忙转了个手,将其打在了地上。
看没打到人,风光这才冷哼了一声,把戒鞭丢在了地上。
风光抬手指着白衣少年,皱眉呵斥道:“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去向秦家道歉。反正秦家我是不敢去,我可丢不起这人。”
说完,风光便甩袖离开了。
“侯爷,侯爷?”
妇人忙着起身,追上风光而去。
看那些看笑话的人都走了,白衣少年才敢喘了口气,跌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见此情形,他身旁的侍卫立即跑过去,扶起了他,探了探他的鼻息,抬手在他腹部点了几个位置,急道:“世子爷,你快醒醒。”
白衣少年轻咳两声,慢慢坐直在地面上,忍着身上的疼痛,自个儿调养内息。
“无妨,从小到大,又不是没被他打过,只是这次更严重了些,用些药休息些时日就会痊愈。”
白衣少年收回了手,由着侍卫扶着慢慢站了起来。
“就是没想到,秦褚衣虽怯弱却向来惜命,这次不过跟往常一样被我一通言辞拒绝,居然会想不开要……”
似乎想起了记忆中的那张爱笑脸,白衣少年没由得蹙起眉头,对此摇晃了头,选择渐渐忘却。
他的心里已有人,即便他与那个人永远不能在一起,他也没有办法再将另一个人放在心上了。
若不是顾念与秦褚衣的儿时情谊,换旁人这般热情追捧他,他早就拿着棍子打出去。
但秦褚衣如果再执迷不悟,他真的不会再对她客气了。
……
垣威将军府,送春阁。
秦褚衣端坐在白玉凳上,皱着个眉头,仔细听着面前妇人的教诲。
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原主的母亲,也是最疼原主的人,大将军夫人盛岚听。
“衣儿,等明日天一亮,母亲就带你去宿清侯府退亲。他们府门太高,我们够不着也不必太上赶。待来日父亲与母亲再为你寻一门亲事,保证一定不比那风烟节差分毫。”
秦褚衣没有太注意听,只是见盛岚听停了下来,她习惯性乖巧地点了点头。
盛岚听有些无奈,对于今日秦褚衣这般柔顺的模样,倒是更担忧了。
不过,既然衣儿都可以放手了,至于其他的她就暂时不勉强衣儿了,让衣儿再慢慢忘了吧。
说完这些话,盛岚听又得回房劝解秦世奉了。
等盛岚听真的出了这个院子,秦褚衣才真正松了口气。
原主为了成全宿清侯府的世子,竟然可以做到这地步,倒是让她意想不到。
毕竟她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没太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但她不是原主,她也不喜欢那个自命清高的风什么,若能就此结束了这段没有结果的初恋,那就最好不过了。
秦褚衣半垂了眼,手肘靠在桌上,不知道在思忖什么,想的越多心还越烦。
没一会儿,她便起身走进寝室,到处翻找着。
许久,真的是找不到装银子的荷花钱袋,她只得随便塞了看起来几个值钱的簪钗放在包袱里,靠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趁黑摸索着爬墙出去散心。
拐了一条大巷,又走了十几步,她才终于走出来了。
秦褚衣看了看面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面,竟不知道该从那边逛起。
她就用了最古老的办法,最终手指定格在左边的道路。
罢了,那就走这条吧!
秦褚衣吸了一口气,便往左边走了。
一走过去,街边各自纷呈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三两孩童在糖葫芦摊位停留,又有几位俊朗少年郎于江边凉亭吟诗作对,少女从旁赏花看灯,真的是好不热闹。
秦褚衣突然有些羡慕起他们来,羡慕他们每一天都过得挺开心的。
忽然,她肚子叫了。
秦褚衣尴尬地抽了下嘴,仔细的想了想,她今天确实躺了快一天,想来是太长时间没吃饿了。
于是,她走去一个面摊,于面摊老板言明一碗面,面摊老板立即喜笑颜开地跑去煮了面。
秦褚衣选了最安静的地方坐下,静等吃面条填饱肚子。
面摊老板看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想来又是个来投靠亲戚从他乡赶来的,不禁想到了自己家那个背井离乡去了大宅院做丫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