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走了几天后,北椋下了场雪,而徐凤年要在今日行冠礼
汤圆手执青玉案,立在覆雪松柏旁,南宫仆射只拿了一把绣冬,侧身站在汤圆对面
今日的风带了些萧凉
几招过后,南宫仆射的刀被汤圆的剑重重的压在雪地上,绣冬架着长剑横向挑开,所经之地所覆白雪皆被扬至空中,绣冬横向扫来,汤圆踏雪跃起,周身翻转,衣袂翩然
站定后,汤圆手持长剑回掠过去,一声清脆过后,刀剑十字相撞,雪花纷纷扬扬重落大地
晨光破开云层,倾泻而下,剑气纵横,如凛冽寒风,掠过暖色阳光,仿佛一剑便可长空破日
听潮亭上,两人比试情况皆入了徐骁和李义山眼中,徐骁负手而立道“说来也奇怪,你说这个北莽南宫也是名门世家,我派了密探,打探了这么多时日也没把南宫仆射的根底给挖出来。”
“你该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两人于棋盘两侧落座
“就这位有多大功底?”
“从一品,给她十年,可败尽众生……”
“哦~是吗?那另外一位呢?"
李义山摇摇头“还不确定。”徐骁扬起眉,李义山又说“但看她这几招根基扎实,是可塑之才。”
徐骁回眸,瞥见棋盘上余留的棋局,说着“我那故人若能知道这孩子如今的模样,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徐骁想到什么,眼底盛满笑意,拿了颗白棋“来,我陪你下。"
几子过后,徐骁突然问道“唉?那她这是什么剑法?”
“应该是《长生诀》。”
徐骁仔细琢磨着,放下一枚白棋“《长生诀》早年不就丢失了吗,难不成是沈珏?”
亭下比试已然到了尾声,南宫仆射收刀,
一阵掌声从南宫仆射身后传出,回望过去只见徐凤年披着披风立在长廊下说道“宗师风范。”
“宗师该是什么风范?”南宫仆射如是问,汤圆将长剑收回剑鞘
“好看。”
汤圆和南宫仆射是在听潮亭待了几天后才熟络起来的,两人便找机会切磋一下
“今日不是你的及冠之礼吗?跑这来干吗?”汤圆问道
“看你们两个谁输谁赢。”徐凤年扬了扬眉毛,饶有兴致的看着汤圆
“骗谁呢?”汤圆神色古怪
“好吧,其实是徐骁想让我师父观礼。"
“会下来吗?”南宫仆射仰视着听潮亭
“不会。”
“为什么?”
“这是他给他自己搭的囚笼。"
汤圆穿着晴蓝色长袍站在雪中,寒风凛冽吹得她一激灵,南宫仆射和徐凤年聊的火热,姜泥匆匆赶来把汤圆叫走了
“这是王爷让我给你的信。”姜泥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笺,平展在汤圆面前,上面写着汤圆亲启
汤圆看了看听潮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姜泥摇摇头,思索过后悄声说道“我只知道王爷把府中马厩里的马都让人牵走了,给你留了一匹。”
"给我留?要我远行了?"汤圆忽然想到那晚老黄说的时机
"不知道,信里应该说了,你自己看吧。"
汤圆展开信纸,粗略反复的看了看
“说什么了?”
“姜泥,现在有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干不干?”汤圆压低声音
“当然,你有主意?”
徐骁拜托汤圆一件事,要她和褚禄山送徐龙象去武当
汤圆披着白裘跃上黑马,手里拿着一柄长剑,见徐龙象垂眸盯着手里的缰绳发呆,便小声跟徐龙象说道“我和褚将军送小王爷去武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