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犯错？你还不能死

　　女孩猛然打了临渊一巴掌。

　　也就是在这一刻临渊凝住了，看到眼前这人他心中居然突然有遗憾，有失落，有伤感还有开心的感觉，可谓百感交集，如同分别万年的感觉涌上心头。

　　直到脸上这一巴掌的疼痛传到脑子里，他才反应过来。

　　临渊也是惊了，连忙收回自己的手遮住眼睛转过身去，心跳加速，脸红不已，鼻血？不存在的，而此时眼前这个女孩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但更多的是愤怒！

　　“色狼，看够没！”女孩大吼道。

　　急忙用手一遮，用灵力猛然击起一片片浪花，在浪花遮住自己身体那一刻，右手伸出，在灵力的牵引下，放在岸边的衣服迅速回到他的身上。

　　在她缓缓旋转升至空中的那一瞬间，用闪电般的速度穿好自己的衣服，此时心中只有一念，杀了这个色狼。

　　“色狼，受死！”

　　女孩年纪和临渊差不多，但是实力却相当不凡，她眉心黄色鸟状图案便说明了她的实力——二十到三十级。

　　这小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色胆包天，还，还……

　　不过他也最多十多级，杀了他也算是为天下少女除害了，能力不足，坏事却做尽，女孩先是脸红后又显露出愤怒之色，眼底有一抹凶恶。

　　凌厉的眼光尽数投向临渊。

　　临渊一阵头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随便遇到什么东西都要追着我跑贼远，好不容易遇到个人也要杀我，得罪谁了我。

　　“你先别激动，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好人，额，不对，反正我是坏人，额，也不对，反正我不是人，哎呀，也不对，总之你听我解释。”临渊说道。

　　“混帐！”女孩更是愤怒的大吼。

　　“灵技•星火燎原”

　　可正当女孩灵技快要施展出来的那一瞬间，天空出现一阵叫声，这是鸟的叫声，这只鸟便是红莲鸟，这声音估计至少在这一年内临渊都不会忘记。

　　临渊功法催动，一个旋转脱水而出，又是一个瞬间出现在女孩身旁。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心里一惊，开始惊恐的挣扎。

　　来不及解释，临渊一把搂住女孩，刚搂住的那一瞬间先是有些许凉意，而后女孩的体温渐渐传导过来，临渊搂住女孩的那一刻，只感觉女孩好娇小。

　　临渊用手蒙着她的嘴，双手用力一拽，双双掉入水中，此时女孩心中更是惊讶，眼前这个男孩居然可以这么轻易摆脱自己灵力，把自己拉下水。

　　掉入水中的女孩不断挣扎着，什么坏结果几乎都想了一遍，比如这小子不会是偷窥被发现想要杀人灭口等等。

　　她顿时眼前一黑，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个变态手中了吧，我还有这么多美好没有经历，这也太不公平了。

　　直到临渊把手食指放在嘴巴上又指着上面来回徘徊的红莲鸟，女孩才知道才知道临渊把自己拖下水的意图是为了躲避这只红莲鸟。

　　看到这一景像后女孩还算心里好受些，毕竟被拖下水不是为了杀死自己而是为了躲避灵兽追击，这样倒是为自己争取了思考的时间。

　　一切等上岸再说，对，急不得，一定得好好谋划一番，反正清白被毁，死活我都无所谓了，只是绝不能让这种人活下去，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红莲鸟飞离水面后，临渊才搀扶着女孩缓缓朝岸边游去，这一刻他只想着救人，并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女孩随时准备杀死他，他有的是搀扶的熟悉感。

　　临渊搀扶这女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遥远而又邻近。

　　等到上了岸，女孩眼中杀气突然暴涨，此时临渊背对着她，要想杀他就像动动手指头一般简单。

　　女孩右手藏在后面，手中红色光芒弥漫，这是他的火属性灵力，可以操纵火元素，一旦进入人体必定焚烧灵海，而且对方必死无疑。

　　可是就在这么容易动手的瞬间女孩却犹豫了。

　　这小子偷窥我被我发现，而且我要杀他他也是知道的，为何此时完全没有防备之心，难道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我要杀他，自知能力不足放弃反抗了？

　　还是说我现在的一切动作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做出防备只是想引我动手，趁我动手的时候找准破绽杀了我，还是这小子对自己的能力足够肯定？

　　女孩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给自己心里一颗定心丸，思桐，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你却犹豫不决了，难道你怕了吗？不！早在刚才你就不怕死亡了。

　　思桐眼神坚定，右手拉紧，手中红色光芒更加耀眼，色狼，死吧！

　　思桐右手光芒骤然亮色，她高举出右手，直奔临渊后脑勺打去。

　　“去死吧！”

　　思桐哭诉着吼了出来，这一刻她是绝望的，也是开心的，开心大概是想着能够杀死眼前这人吧。

　　可是凑巧的是，正当他的手掌靠近临渊后脑勺的那一刻，临渊转了过来，思桐一下愣住了，并没打出去。

　　果然……被发现了，我不甘啊，为什么坏人总是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思桐绝望着。

　　“你要杀我？”临渊皱起眉问道。

　　临渊眼中先是有些疑惑，后又有些愧疚，他大概是知道眼前这个女孩要杀自己的原因是因为刚才的事。

　　思桐眼中充满凌厉，哭诉道：“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以我的实力杀你绝对不是问题。”

　　思桐之所以放弃了，主要是因为在她看来，自己清白已毁，就算活着或是死了也已经不是这么重要了。

　　“刚才的事我很抱歉，但并非我故意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受到那只红莲鸟的追赶，是被他击伤弹射到这里的，并不是故意的。”

　　临渊愧疚的低下了头，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并非故意？我在这一带设有结界，就连八十级强者都破不开，你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你告诉我并非故意？意思是我有意让你进来的了？”

　　思桐凌厉的看着临渊，双手握得极紧，声音中带有绝望的哭泣声。

　　红润的眼睛，哭花的脸蛋，绝望的哭泣声无一不让人心痛，就连周围的世界都似乎安静了，安静到诡异。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这件事，你大可不必这么急着寻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临渊终是抬起了头，坚定的看着女孩的眼睛，他想试着劝告眼前这个女孩，毕竟事情因为自己而起。

　　可此时临渊的心居然也痛了起来，痛的无法言语。

　　尤其是抬头的那一瞬间，当看到女孩流泪的样子，红润的眼眶，他失了神，更像是丢了魂。

　　“不会说出去？好死不如赖活着？哈哈哈，真是好笑，难道你们这些人做了坏事都可以对着受害人说，我不会说出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

　　“难道这样一说就能洗刷你们的罪恶了？难道这样一说我的清白就能回来？难道这样一说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啊？”

　　“好人受着诅咒，恶人受着供奉，好人就罪该万死？好人就应该被践踏？好人就应该被当猴耍？好人就是恶人的玩物？”女孩嘶吼着。

　　女孩双手蒙着眼睛，试图止住眼泪，可是这眼泪这时候却这般不争气，控制不住的流，就像决堤的大坝，再也止不住水，只能任它流。

　　临渊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真的是无意闯了进去，但是看光了人家，毁了人家清白也确是事实。

　　临渊深吸一口气，心痛不已，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疼，毫无缘由的痛，还是说是因为毁了眼前这个女孩的清白，自己愧疚？

　　他拉起思桐的手，把思桐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缓缓闭上双眼，此时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泪光。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动手吧，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受些，那么我无怨无悔，也乐意至极！”

　　思桐一次又一次蓄力，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主动把脖子交给自己的男孩却又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手。

　　思桐啊思桐，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要杀了他吗？快啊，他的脖子就在你手中，只要你轻微用点力他就死了，就为你报仇了，你用力啊！

　　思桐挣扎着，终于手中红光泛滥，沸腾不断靠近临渊的脖子。

　　妈妈，儿子不孝，不能再继续好好保护你了，若有来世，儿子做牛做马都会来报答你，但这一世，恐怕是不行了，儿子就快走了，可是面对别人的欺凌，你该怎么办啊？临渊想着。

　　临渊一丝泪水再次滑下，不甘，心痛，不断传来。

　　“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再拜托你个事？”临渊睁开眼睛看着思桐。

　　眼前的思桐也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看着临渊时竟有一些无力。

　　“说！”

　　“我母亲居住在云里的西方分市，她经常受到周围邻居的欺凌，我这一走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我求求你，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我知道你是好人，算我求求你，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妈妈，至少……至少不要让他受人家欺负，之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有来世，我来世在报答你，求求你……答应我。”

　　看着眼前的临渊愿意为自己的过失主动请死，他心里已经一颤，可是当临渊说出他最后的遗言，全是为了他的母亲时，思桐的防线瞬间崩溃。

　　她的内心混乱不已，她已经不明白她的内心是怎么选择的，他只能遵循先前的意愿，杀了他！

　　“我答应你！”思桐再次哭泣着说道。

　　可是这一刻，眼前的这个男孩却露出了笑容，眼角的泪光和充斥脸颊的笑容，她又愣住了。

　　似乎耳边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放过他，放过他。

　　思桐更加崩溃，手心红色光芒骤然亮起，把临渊的脖子照的通亮，这一刻临渊的脖子更像已经洗干净脖子的牲畜，躺在桌子上，等待宰割。

　　这一刻临渊终于没了牵挂，这一刻思桐还在崩溃的情绪之中，但他们，都遵循了自己的意志。

　　“动手吧，不用犹豫了，是我的错，我乐意死在你手中。”

　　临渊轻声说道，这一刻，他释怀了，只是一股不甘涌上心头。

　　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个被我忘记了的人到底是谁？只可惜我还没能找到你，还没能找到答案就要走了。

　　思桐右手一拉，临渊脖子开始流血。

　　可是就在这一刻，那只红莲鸟又飞了回来，看着临渊二人，红莲鸟眼中又迸发出狂野的目光。

　　全速向临渊思桐飞来。

　　思桐看到后有泪光有笑容，我杀了你，他又杀了我，也好，也好。

　　红莲鸟双翼一展，周身出现一片羽海，赤红色的羽海，如晚霞一般绚烂而又浪漫，只可惜，这次也是来取他们性命的，不是来给他们看的。

　　能死在这么绚丽的技能之下，似乎也挺值得的，思桐嘴角勾起。

　　“哈哈哈，这次看你们死不死。”

　　红莲鸟大声笑道，这笑声在天际回荡。

　　临渊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思桐，脑中又响了起来：你眼中的星辰大海满足了我对星空的所有期待。

　　“不……不不不，我死便死了，你还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临渊的眼睛顿时闪起丝丝蓝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