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陆（3）

突然想起周末在霍格莫德村的时候，热乎乎的黄油啤酒，黛一口下去，嘴角全都是黄油泡沫。她的酒量并不好，一杯黄油啤酒下去，小脸便会变得红扑扑的，我见犹怜。

里德尔轻轻用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黄油泡沫，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她的耳朵边低语。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一瞬间，黛的耳朵便变得通红。

黛也不恼。

好奇怪啊，似乎很久以前她的脾气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敏感，弱小，但是心中却实打实的充满善意。她总是将人往好处的想，我，里德尔，还是其他人。到了后来，我和里德尔养了好长时间，这才变得不那么敏感，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也会发脾气，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好令人生羡的一对俊男靓女啊。

黛没有恼，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黄油啤酒，两个人的头紧紧的挨在一起，窃窃私语。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袖子捂着脸，低低的笑出声来。

好令人生羡的一对俊男靓女啊。

那样的日子又继续过了半个月以后，突然有一天，我觉得不耐烦，觉得这样粉饰的太平很让人生气，鬼迷心窍的，在那一晚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之后，我并没有继续回到宿舍睡觉。而是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蹑手蹑脚地向拉文克劳的塔楼上走去。

一节，两阶……

我头一次的发觉塔楼的台阶的长与曲折。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塔楼——

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从拉文克劳的塔楼窗户里倾斜而来，月色如水，温柔且又充满力量，整个塔楼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而里德尔就坐在塔楼的台阶的最后一阶，满身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犹如满身的星河一般，在最后的星河里，为他加冕成王。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是静静的坐着，又好像不是在静静的坐着。或者说，是在等待什么人。

凌晨一点的钟声总是响起。

“你总是来的这样早，汤姆。”我躲在楼梯的拐角处，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就这样传入我的耳朵。

这个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为美丽的女士等待，这是值得的。”果不其然，里德尔说话总是这样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半点的错处。

“我的一个人待了那么多年，早已不再是美丽的女士了。”那个女性的音色里明显带着笑意，虽是恭维的话语，却仍然让她开心。

“我是实话实说。”

“你就别再打趣我了，汤姆。”女声笑着，“你能每日陪我来聊天，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旁人都说是我的错处，只有你一个人说，我没有错。”

我听出来了那个声音，那是拉文克劳的塔楼上的幽灵海莲娜女士的声音。无数个想法从我的脑海里面闪过。

“在冗长的岁月里面，你是第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汤姆。”

“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而不择手段，哪有什么错处，只不过是这世间的事情大多都是强者所定，倘若你得到了力量，那自然也不会有人那样说你。”里德尔说。

无数个想法从我的脑海里闪过。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一直活在他对我制造的某种幻境里面。

一瞬间，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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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不见没错，又是我，极限战士。